但她也僅僅是為皇甫賢換了上衣而已,褲子是皇甫賢自己換的。
自從他的殘腿嚇吐了一個下人之後,他就再也不讓別人給他換褲子了。
寧安公主過來時皇甫賢已穿戴整齊,安安靜靜地坐在窗戶邊的輪椅上。
「聽說你的手受傷了。」寧安公主走過去,將窗戶合上。
她不是蓮兒,要聽皇甫賢的吩咐。
相反,皇甫賢是她的兒子,該皇甫賢聽她的才是。
「我看看。」她對皇甫賢說。
皇甫賢沒動。
寧安公主拿起他的左手:「這麼長的口子,怎麼不早說?」
皇甫賢撇過臉沒理她。
寧安公主開啟帶過來的金瘡藥,指尖蘸了一點塗抹在他的患處,塗完又去塗抹他腫脹的臉頰。
皇甫賢的頭微微一偏,避開了她的手。
「你還是不喜歡別人碰你。」寧安公主的指尖依舊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給皇甫賢塗完藥,寧安公主說道:「睡前我再過來給你塗一次。我要去給太后請安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皇甫賢唇角一勾,冷笑道:「你確定要讓太后看見我這張被你打腫的臉嗎?」
寧安公主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氣,將金瘡藥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
仁壽宮,蕭珩有公務在身,探望完姑婆便離宮了。
來時只有他與小淨空,後面顧嬌也過來了。
小淨空有了嬌嬌,哪兒還記得壞姐夫?揮揮小手將壞姐夫送走了!
然後他就開始在仁壽宮上房揭瓦了。
伴隨著年歲的長大,他的精力更旺盛了,破壞力也更強了,不過顧嬌基本都會給他修好就是了。
寧安公主走進仁壽宮時恰巧就瞧見顧嬌在修補小淨空的鞦韆架。
這個鞦韆架寧安公主見過許多次了,只是沒有問過它的來歷。
寧王膝下有兩個小郡主,理所當然地會讓不知情的人認為鞦韆架是為兩位小郡主準備的。
「嬌嬌,我的鞦韆好了嗎?」小淨空站在鞦韆架後,萌萌噠地問顧嬌。
顧嬌道:「沒這麼快,座板磨損了,繩子也要再加固一下。」
小淨空想了想:「那我先去找姑婆!」
顧嬌點頭:「好。」
「姑婆!我來啦!」小淨空揮舞著小胳膊噠噠噠地去了。
顧嬌蹲下身來,認真修補著小淨空的鞦韆,沒留意到門口的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的步子頓住,一瞬不瞬地看著顧嬌。
入宮後寧安公主就穿回了皇室公主的華麗服飾,偶爾也描眉上妝,不再像在邊塞時那副衣著樸素、素麵朝天的樣子。
尤其今日她還在自己左臉頰上留過疤的地方點上了曾經的海棠妝。
乍一看去,顧嬌臉頰的那塊紅色胎記與她的海棠妝就有些像。
只不過海棠妝是描繪出來的,小巧而精緻,那塊胎記就相形見絀了點。
寧安公主出閣前是個活潑好動的小公主,但她安靜下來時也會有歲月靜好、嫻靜溫婉的一面。
顧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就有些像寧安公主曾經安靜下來的樣子,只是更為出塵清冷。
「公主。」有灑掃的宮女看到了寧安公主,沖她恭敬行了一禮。
顧嬌扭過頭來,寧安公主沖她微微一笑,顧嬌頷了頷首。
對於顧嬌在皇宮也沒向寧安公主躬身行禮的舉動,在場所有宮人竟然全都見怪不怪。
其實方才在皇帝面前,顧嬌也沒做出卑躬屈膝之態,而皇帝與魏公公照樣是一臉的習以為常。
寧安公主雖與顧嬌同行了一路,然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