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捨不得?」莊太后嘆道,「最近哀家與這些烏龜王八犯沖,道長說,吃一個許就解了煞了,吃不了只能全部送走,從此仁壽宮都不許再養烏龜王八。」
秦公公委屈道:「那、那奴才還是把德全拿去給您燉了。」
「誰要吃那玩意兒?」莊太后是在和他打比喻。
秦公公瞬間茅塞頓開:「啊……蕭修撰就是那隻小王八……」
莊太后一記冰冷的眸光打過來!
誰是王八!
哀家看你才是只老王八!
「咳咳!」秦公公訕訕,「奴才嘴瓢,奴才不會說話,奴才是王八……不過……」他言歸正傳,「您這一招還挺高明的。」
莊太后淡淡冷笑。
高明嗎?
她的話又何嘗不是真心話,只是莊家不願急流勇退,也急流勇退不了了。
這個旋渦,他們從很早就出不來了。
今天國子監與清和書院都放學放得早,南湘與魯師父有事出去三天,是以這幾日顧小順與顧琰都不用過去學藝。
三個小男子漢聚在了家中。
昨夜小淨空從宮裡回來便已經睡著了,姑婆帶的禮物沒來得及分發,早上出門又給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
小淨空把錦盒抱了出來,噠噠噠地跑到堂屋:「是姑婆讓我帶的!」
姑婆讓帶的東西一般都是給大家的。
姚氏坐在穿堂裡納涼,笑著看幾個孩子在堂屋玩耍。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熱鬧又美好,是前面十幾年做夢都不敢去想像的生活。
「哎呀,打不開!」小淨空手勁兒太小。
「我來!」顧小順捋起袖子,吧嗒一聲將盒子撬開了。
盒子說大不大,畢竟大了小淨空抱不動,可說小也不小,裡頭裝的東西不少。
三顆小腦袋擠在一塊,巴巴兒地看向錦盒裡的禮物。
小淨空將禮物一一拿出來:「貓眼石,這個是琰哥哥的!寶石小刀,這個是小順哥哥的!銀針,嬌嬌的!金缽缽,我噠!」
然後還有一本刺繡的圖冊,一看就是給姚氏的。
「壞姐夫又沒有。」小淨空搖頭晃腦地說,「真可憐呀!」
被可憐的蕭六郎雄赳赳地進了屋,將一個比小淨空的錦盒大了足足一倍的錦盒啪的一聲放在桌上。
三個弟弟睜大眸子,看看錦盒,又看看他。
「什麼啊?」小淨空問。
蕭六郎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他開啟錦盒,將裡頭的東西慢條斯理地拿出來擺在了桌上,第一個是仁壽宮的令牌,第二個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子,之後是一塊萬年暖玉做的硯臺,再之後……
他動作優雅,不急不緩,足足拿了半刻鐘才把裡頭的小玩意兒拿完。
足足鋪了一滿桌!
三個小男子漢眼睛都瞪直了。
小淨空目瞪口呆:「是是是……姑婆給的嗎?」
好多好東西呀!
小淨空:「哪個是給我噠?」
蕭六郎伸出修長如玉的指尖,在禮物上遊走了一圈,拿起一把閃瞎人眼睛的金鎖:「我的。」
小淨空嚥了咽口水。
又拿起那塊萬年暖玉硯臺:「我的。」
顧琰嚥了咽口水。
再拿起一把綠寶石突厥小刀:「也是我的。」
顧小順嚥了咽口水。
「還是我的。」
「又是我的。」
「啊,好像全都是我的。」一下子成了家裡最大的土豪!
蕭六郎炫耀完自己的戰利品,將最後一塊仁壽宮的令牌也裝了進去,隨後無比囂張地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