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楓大喘著氣,“等我易感期結束我們再…聊這個話題。”
方梔執拗地反握住他的手:“不行。”
譚楓怒了:“方梔!”
“譚楓。”方梔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陪你過易感期好不好,你讓我陪著你好嗎?”
“什…什麼?”譚楓茫然了一下,手腕還在下意識用勁,“瘋了吧你?!”
這在方梔眼裡等同於是拒絕的意思了,alpha的手指鬆了下,很快又迅速收緊。鏡片後的眸子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深得沉進夜裡,被薄薄的眼皮擋著,從譚楓的角度來看,只能見到他微微抖動的纖長睫毛。
撇開車內壓抑的資訊素和攥緊的十指不談,方梔現在的模樣簡直可以和被主人丟棄了的大型貓科動物相比,強大健壯的身軀下全是滿滿的委屈。
譚楓:……?
有那麼一瞬間譚楓以為方梔是不是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附身奪舍了,或者眼前這人根本不是方梔而是誰整容的仿製品。他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心驚,正要張口繼續把話說下去,原本低垂著腦袋的“巨型貓科動物”便緩緩抬起頭,抬起的眸子卻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柔軟,而是近乎沉得充滿壓迫感。
這哪是什麼貓科動物,這明明就是豺狼虎豹,是一頭即將開始狩獵的雄獅。
譚楓懷疑從他今晚遇見方梔開始這人就在發瘋,瘋的具體原因是什麼還有待解答。但他作為alpha的直覺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方梔的頂級資訊素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正如當年他要出國前,用注滿資訊素的犬牙刺穿自己的腺體所帶來的危機感一模一樣。
譚楓瞳孔一縮,用力從禁錮的十指中抽出了一隻手:“方梔你他媽別發瘋!”
推搡中方梔的手肘極重地磕在方向盤上,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都飛了出去。譚楓驚了一跳,方梔卻是一聲不吭,指尖在空中虛無地抓了兩下,隨後更為恐怖壓抑的資訊素從腺體湧出來!譚楓被這來勢洶洶的資訊素僵在了原地,方梔就抓住這一刻把人單手抓住反摁在車門上,另一隻手則粗暴地扯掉後頸上貼住的阻隔貼。
撕拉——
襯衫領子隨即被撕開一道很大的裂口,溫熱潮溼的氣息立刻湊近噴在譚楓的腺體上,敏感的皮肉已經抵上了鋒利的犬牙。這感覺太熟悉了,alpha恐懼到發狂,竭盡全力大喊一聲:“方梔!”
滴答。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瞬間平息,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譚楓緩緩鬆開緊縮的眉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扭頭往後看了眼。
擒拿住他的那雙手正細微地顫慄著,卻仍舊執拗地緊緊攥著,像是孩童抓住了一隻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斷線風箏,一面害怕他再次飛走,一面又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方梔才鬆開了手,緊接著又迅速把人從後抱住,冰涼的唇貼在腺體上,吻去了方才跌落在上面的眼淚。
“為什麼要哭。”譚楓彷彿這時候才找回自己的神智,輕聲問,“方梔…你為什麼要哭。”
方梔哽了一下,喉結上的小痣上下一滾。
他低頭把自己埋進譚楓的頸窩裡,努力遮住自己泛紅的眼眶,聲音卻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對不起。”
alpha翕動的睫毛撓地譚楓心疼。
“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惡魔
方梔大概也沒想過自己會在譚楓面前哭出來。
那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在他感受到譚楓抗拒和害怕的時候,方梔本能地內疚和責怪起自己,覺得這幾年來兩個人的陌生和隔閡都是他一個人導致的。
譚楓後知後覺地轉身捧起他的臉,他看見alpha眼尾通紅,像是一筆赤紅的硃砂沿著那道淺淺的溝壑描了個框,莫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