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跌回地面。alpha使出全力才把自己撐起來一點點,但滿空間的資訊素壓制和疼痛幾乎讓他無法維持清醒,譚楓低頭喘了口氣,指尖被方梔握在手心裡。
譚楓維持住最後一點理智問:“你非要走。”
“我只能走。”方梔紅了眼眶,把手縮了回來,眷戀又珍重地摸了摸譚楓的臉,“我知道你不怕這些…但是我怕。”
我怕你去經歷我所經歷過的黑暗,那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你。
所以我要走,我要帶著那些侵蝕明媚的慾望和野心離開你身邊。
譚楓蜷縮在地上顫抖起來,資訊素壓制還在不斷增強,候機室內的資訊素警報器轟鳴,卻沒有一個人開啟大門。
他眼前的最後一絲清明也陷入黑暗。
譚楓感覺眼角流出淚水,混著一點血味被自己含進嘴裡。他緊緊地攥住方梔的衣襬,顧不上臉上肆意亂爬的淚痕,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方梔跪坐在地上,直到眼前的人沒有了動靜,才伸手把人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候機室外的廣播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方梔絲毫不在意,他一點點扯開了譚楓抓住的布料,低頭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譚楓的五官幾乎皺在一起,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從沒在譚楓臉上見過這樣的神色,這讓方梔又愧疚又心疼。
“我要走了,譚楓。”他說,“我…求你等我幾年。”方梔哭著笑了起來,從口袋裡摸出口罩戴上,眼淚一點點浸透口罩的外緣。
他站起來呆呆地站了一會,走之前看了一眼又一眼。
就好像是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再一次回到了原點,所以想在彌留之際再看一眼這場美夢,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醒過來。
逆旅
譚楓帶著標記回家時已經是後半夜,衣領上帶著血,顧嘉言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連忙把他扶進臥室休息。熟稔的資訊素在此刻變成了催淚的毒藥,譚楓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小聲哭著,被注入了過多資訊素的腺體腫脹發熱,整個人也渾渾噩噩地燒了三天。
顧嘉言端著熱水在門外駐足了很久,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那幾天家裡變得一團亂,公司那邊也終於有了動靜。幾大股東輪番到訪,明裡暗裡互相較勁,希望能奪得譚鴻銘留下的所有股權。顧嘉言換上得體的長裙端坐在客廳,微笑著勸退了所有到訪的來客,眾人腆著笑臉走出大門,背地裡卻開始唾罵這個喪夫oga油鹽不進。
譚楓就是在這時候找回了神智。他呆坐著出神了很久,緊接著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把所有有關方梔的資訊刪除,關掉手機拔掉電話卡。他把書架上那些鍾愛的書籍鎖進箱子裡,那輛深紫色的摩托也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地下。
他站在浴室裡洗了很久的熱水澡,終於把這幾天來的頹廢和悲傷洗淨,只留下腺體上洗不掉的標記和資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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