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賢妃悲慼之下,已經懶得再理會這些了。她站起身,直接回了房。
芍藥準備跟上,卻被賢妃呵止。
「不許打擾本宮!」
芍藥腳步一頓,面上劃過一絲擔憂。他們娘娘怎麼就這般糊塗呢,在宮裡還講這些情情愛愛的。沒了感情,爭了爭寵愛不就是了?
賢妃確實被傷到了,且還是被兩個她最在意,最看重的人傷到了。
賢妃被傷得連兒子都忘了。
不過好在趙元祚也沒想過要回去。
宮宴也不過就是一上午的事兒,要說今兒這齣宮宴最叫人意外的就是趙元邑了。
成了頭名這件事,可算是讓眾人目瞪口呆,也讓他們頭一次知道,這個向來不怎麼出頭的十七皇子原來也是一個厲害的,非但如此,他如今還認了一個好先生,有韓侍郎在,十七皇子以後畢竟吃不了什麼虧的。
正如他們所料,眼下韓侍郎就在為他的小弟子籌謀了。
宮宴結束之後,韓侍郎就找到了皇后。
趙元邑被支開,只是他大概也能猜得到韓侍郎準備說什麼。
如他所想,韓侍郎是在求皇后將他留下。前些日子得知賢妃又虐待趙元邑之後,韓侍郎氣得差點沒有直接衝過去長樂宮質問太后,後來還是聽說皇后出了頭,他才忍了下來。那賢妃即便被關了禁閉打了巴掌,那也是罪有應得的事情。如今最要緊的還是他這個小弟子的去留問題。
皇后冷眼看著自家弟弟如此心切:「你怎麼就這般看中他?」
「這宮裡只這麼幾個皇子,十三十四與十八皇子是什麼資質,阿姊您又不是不知道,唯有十七殿下是個聰慧的。且他幼年失母,孤苦伶仃的,叫人如何能不心軟?阿姊你說句老實話,你對著十七皇子的時候,就沒軟過心腸?」
皇后心裡已經鬆動了,可她就不是個會服軟的人:「收起你那同情心吧,這孩子可不需要你來同情。」
韓侍郎不明所以:「為何這樣說?」
皇后看了他一眼,沒有明著說。反正她也知道即便自己說了,對方也不會相信的。那孩子連賢妃都能扳得到,又哪裡需要旁人同情他?
皇后欲言又止,可韓侍郎看的卻很不樂意:「阿姊,你這分明就是先入為主,對十七皇子抱有偏見。」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皇后心裡亂糟糟的,就是不附和。
「真不能讓他一直住在未央宮了?」韓侍郎厚著臉皮又追問了一句,「這孩子失去了生母,年紀又小,再沒有別的地方能夠比未央宮更合適他的了。即便只是寄住也好啊,哪怕是沒名沒分的,總也好過別的地方啊。」
皇后一邊往前走,一邊慢慢地回他:「如今賢妃都已經關起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意思是即便如今去了別的地方也一樣。
可韓侍郎卻反駁:「賢妃只是暫時被關住了,難保聖上課太后不會向著她。」
「往後住的又不是甘露殿,是別的宮裡。這宮裡其他妃嬪都聰明,不像賢妃那麼蠢,都知道好歹的。」
韓侍郎涼涼道:「蠢如賢妃都能背著你們苛待十七皇子苛待了兩年多,換了一個聰明的,豈不是要連性命都丟了?」
「……」皇后沉默了。
這話說的皇后根本就回不了,事實也是如此,賢妃那麼蠢,他們都被賢妃蒙在骨子裡頭,要是換了一個聰明的,那……還真難說。
韓侍郎見皇后被繞進去了,連忙道:「阿姊,十七皇子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即便他真壞,你也總得讓他有個改正的機會吧,何必還沒開始就先一棍子打死呢?你一個人住在未央宮裡頭也實在寂寞得很,有個人陪著豈不更好?你就先放下心思來,看看十七皇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