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邑悶悶不樂,韓侍郎只好先端了一盤點心過來, 小孩子都喜歡吃甜的,他在那兩個孩子小時候也這般。
可是, 趙元邑一看到點心就想到了當初張太傅打趣的話,立馬搖了搖頭。
他都快忌諱起這些點心了。
韓侍郎好笑:「真的就這般在意了?」
「他們都笑話我。」說的還有些委屈。
「他們笑話是他們的事,誰還沒有掉牙的時候。十三皇子如今才不過八歲多一些,他那一口牙齒也是才換了新的, 他們倆在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不是也掉過牙,說話也一樣漏過風嗎?」
趙元邑不說話了。
韓侍郎看了看他:「所以, 這氣的也不是他們,而是你自己吧。」
趙元邑聞言又煩躁了起來,因為被戳中的痛腳。
「那這就更沒有必要,殿下雖說聰慧, 可是再聰慧也不過才六歲罷了,用不著為了這件事情懊惱生氣。」
趙元邑也知道自己這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也實在是不應該,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韓侍郎道:「先生小時候換牙遲,七歲多才換牙,那時候正是我在學堂裡頭讀書的年紀,一塊讀書的同窗都是□□十歲的,年紀最大的有十三歲,他們早就換好了牙,不像我這般遲。」
趙元邑眨了眨眼睛:「先生的同窗多嗎?」
「多,有二十來個。大多是京城裡頭的名門之後,平日裡都有往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趙元邑開始同情韓侍郎了。今兒才被兩個人笑話他就已經這麼難受,可想而知韓侍郎當初經歷了什麼。
不過韓侍郎轉而又道:「不過他們笑話兩天之後,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都覺得這不再是新鮮事,也都不想提了。他們想要笑話我就給他們笑話個夠,等笑過了,沒意思了,便沒有人在意這件事兒了。說到底,在乎這件事情的從頭至尾只有我一個人,若是連我也不在乎了,那這件事情你就不算的是什麼事了。」
趙元邑相信韓侍郎說的。
韓侍郎繼續開解:「不過十三皇子跟十四皇子是有口無心,你也別怪他們。更可況,你覺得自己一向沉穩像個大人一般,可是如今儘儘因為掉了牙就慌成這樣,豈不是有違你一貫做派嗎?你的沉穩去哪兒了?」
不得不說,這話還是有用的,趙元邑立馬陷入了深思。昨天晚上到現在,他確實一點兒都不沉穩。
韓侍郎看他聽進去了,又在後頭添了一句:「先生覺得,什麼年紀都有什麼年紀該做的事兒,也別把自己過得太累。你才不過六歲,等你十六歲了,再把自當個大人也不是不行。」
趙元邑埋下腦袋:「……學生知道了。」
韓侍郎摸了摸他的頭:「知道了那就回去上課吧。」
「哦。」
趙元邑從椅子上下來,雖然還有股彆扭勁兒,可是跟剛才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他也不過就是一時沒有想通,被韓侍郎一頓安撫之後,便覺得好受了許多。
等趙元邑回了學堂之後,趙元齊兩個也一早就守在這兒了。見到趙元邑過來,兩人趕忙上前道歉。
「十七弟,我們方才不是有意笑話你的。」他們真的只是一時太過驚訝,所以憋不住了。
「十七弟你放心,下回我們肯定不會這樣了。」趙元壬保證。
趙元邑開口:「不怪你們,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兩人長舒一口氣。十七弟不怪他們就好了。
他們倆都是大條的,被原諒了之後轉眼間就把這些事情給甩到了腦後,反而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十七弟,你昨天騎馬比我們騎的時間還要長,怎麼你卻一點都沒有難受的樣子?」
趙元邑微微一笑,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