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今兒欺負了忍冬?」
「呃……算是吧。」
「欺負就欺負了,什麼叫算是?」
李福壓根不願意趙元邑跟未央宮的人對上。他們現在都還是寄人籬下,必須得討好了皇后才能在未央宮裡住得更久。這紅曲雖說這是個宮女,可也是從前皇后身邊的宮女,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那紅曲姑娘今兒確實說了幾句不對的話,覺得咱們幾個寒酸。忍冬不忿,就跟她頂了一句,而後就被推搡了一下,撞到了門框上,硌到了後背。紅曲看到她被撞了,那也沒有再說話了,大概是知道錯了。」說著,李福有點膽戰心驚地安撫道,「都是些小姑娘之間的爭端,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忍冬自己也不是沒說什麼嗎,犯不著再為了這件事得罪人。」
趙元邑坐在書案前,因為門窗閉著,屋子裡顯得有些暗,襯得他的臉更是晦澀難懂了。
李福心裡一揪:「殿下,要不咱們算了吧?」
算了?趙元邑冷冷一笑,欺負了他的人就想這麼算了?
沒那麼便宜的事。
半晌,李福苦著一張臉從裡面出來了。
雖然那位小祖宗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那位是真的生氣了。真不知道這回又會鬧出什麼事兒。
綠弗見到李福從書房裡頭出來,還這樣一副表情之後,立馬拉著紅曲出去了。走到牆角確定沒有別的人之後,綠弗才開始說了起來:「要不你就去十七殿下跟前服個軟吧,今兒怎麼說都是你不對,人家好好地在曬衣裳,你非得過去陰陽怪氣做什麼?」
「我這不也是氣不過嗎?你說咱們之前在皇后娘娘那邊做的好好的,怎麼就倒了這個黴,被分到偏殿裡頭來呢?還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去伺候皇后娘娘了,真是想想都叫人來氣。」
「既來之則安之。」
「我安不了!」紅曲不服氣道。
「你就不怕十七殿下去皇后跟前說你不好?」綠弗問道。
紅曲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他有那個能耐他就去啊,誰不知道他不過只是在未央宮暫住。」
紅曲可不怕趙元邑。
綠弗也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的,並沒有想到趙元邑竟然真的去了。
只是他找得不是皇后,而是茯苓。
趙元邑說得隱晦,絲毫沒有提紅曲的事兒,反而委委屈屈地問著茯苓,皇后可提到要讓他去哪兒住了。
茯苓聞言不解:「殿下在偏殿住著不喜歡麼?」
「也沒有不喜歡,只是……」趙元邑說了一句又閉嘴了。
「殿下有什麼難處,可以跟奴婢說。」
趙元邑搖頭,說了句「沒什麼」,便直接跑開了。
茯苓看著他走遠,仔細一琢磨便覺得不對,若不是受了委屈怎麼可能會問這樣的話呢?她覺得不妥,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皇后。
皇后本來在處理宮務,聽說了這事兒便上了心,讓人下去查了查。
沒一會兒,訊息就傳回來了。
茯苓聽罷立馬上前請罪:「是奴婢的錯,竟看走了眼。」
那紅曲在她們這邊的時候,也算是聰明伶俐的,茯苓也就是看在這份伶俐的份兒上,這才點了她過去伺候十七皇子。誰知道這人竟然這麼沒有眼力見兒。
「不怪你,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皇后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件,「十七沒有明著跟你說這件事?」
「沒有。」茯苓搖頭,「只問了您有沒有給他擇個住處。」
皇后思索了一遍,同她道:「將十七叫過來吧。」
茯苓這就下去了。
不多時,趙元邑被帶到了皇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