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齊從玩具裡頭抬起了腦袋:「十七弟你記這個幹嘛?」
「挑出那些好玩的,去外頭賣。」趙元邑說得言簡意賅。
只是另外兩個卻瞪大了眼睛,這東西還能去外頭賣嗎?
趙元邑不得不解釋:「父皇說了,若是我還能做出什麼好玩的玩具,便由朝廷的作坊製作一批拿到外頭去賣,得了錢的話我還能分到兩成。」
兩個人又是一份驚呼。
雖然他們是不差錢的,也沒有什麼地方要用的錢,可是十七弟說完了之後,他們還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十七弟都已經跟父皇做起了生意了,他們呢……那三十遍書還是沒有抄完。
趙元壬呆呆地道:「十七弟你可真是聰明,要是我也能像你這麼聰明就好了。」
趙元邑心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臉上還是笑嘻嘻地安慰了一句,說得格外天真:「我覺得十四哥也很聰明啊。」
邊上的趙元祚已經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了,目光一直緊緊盯著中間那些玩具。
他很想要,但是沒膽子說出來。
趙元邑也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也看出了趙元祚很想過來湊湊熱鬧。
聽說這段時間皇祖母都沒怎麼過問趙元祚如何了。這宮裡頭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哪怕是長樂宮也不例外。
原先賢妃禁足的時候,因為有太后護著,情況還稍微好一些,畢竟他們怕得罪了太后,到時候被趕出長樂宮就不好了。可如今卻不一樣了,賢妃眼看著是不能從冷宮裡頭出來,鄭家也是一落千丈壓根沒有起復的希望,太后對賢妃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維護,對趙元祚更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了,畢竟見著他就會想起賢妃,更會想起被賢妃連累的孃家。太后也是人,她做不到一點兒都不遷怒。
是以,長樂宮的那些宮人對趙元祚的態度也就起了變化。短時間內是不會怠慢成什麼樣的,只是那散漫的樣子,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差別來。趙元祚本來是個神經大條的,可是經此變動之後生生把自己弄成一個敏感多疑的性子,身邊那些宮人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所以行事漸漸膽怯了起來。就好比眼下,他壓根不敢再趾高氣昂地朝著趙元邑要東西了。
但是,這跟他趙元邑有什麼關係呢?他是絕不會同情趙元祚的。留他一條小命,已經算是自己仁慈了。
趙元邑故作不知,趙元齊兩人就更沒有注意到趙元祚了。他們倆挑挑揀揀了半天,總算是從一堆玩具裡頭找出了他們最喜歡的那個。
手持的風車還有那些好看的兔兒爺。趙元齊兩人來說,這兩個東西無疑是最有趣,都快趕上這陣子他們最愛的刺蝟了。
話說那隻刺蝟如今還被兩人養著,一人養一天,公平得很。
他們倆雖喜歡兔兒爺跟風車,不過趙元邑私心裡更喜歡七巧板,這都是更有趣一些,變化萬千,隨手一擺就是一個形狀。
趙元邑看他們兩個人對這個沒興趣,便坐在那裡玩給他們看。
只是他們倆對這種要動腦子的東西,是丁點兒不喜歡的,還是張太傅過來之後,看到趙元邑手下的七巧板,漸漸來了點興致。
「此物叫何名?」
「七巧板。」趙元邑回道。
張太傅撫須:「瞧著與黃伯思的宴幾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是根據這個想出來的!」
張太傅看了一眼地方零零星星的玩具,問:「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嗯!」
趙元齊走了過來:「太傅,十七弟說,這些東西還可以賣錢呢。」
張太傅看向趙元邑。
趙元邑摸了摸鼻子:「最近有樁大事兒要做,只是手頭上有點緊,就想做出點玩具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