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賢妃被打入冷宮對宮裡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個好訊息,甚至於張婕妤這兩天都精神奕奕,可是在看到趙元祚偷偷抹眼淚之後,兩人還是尷尬地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他們壓根不擅長對付這個啊!
頭疼之餘,便又開始想念趙元邑。要是十七弟在這兒的話,肯定知道該怎麼應付這樣的趙元祚了。
唉……真不知十七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趙元齊兩人真是日日都望穿秋水。
未央宮裡,氣氛卻略有些低靡。
皇后今兒才回宮,回了宮之後也未曾出去,打算靜養兩日再出門。雖說她們的確無事,但不知外人心裡如何想,貿然出去只怕讓他們心中恐懼,是以未央宮的宮人便一步也沒有朝外走動。
皇后肉眼可見地情緒不佳。 茯苓幾個詢問了一番,皇后也沒說什麼,只讓她們別管。
她氣的不是旁人,是那混帳東西。怨他胡作非為,惱他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可她雖氣不過,可又沒法兒丟了,心中每每鬱鬱不平,更氣了幾分。
晚些時候,皇上反倒過來了。
皇后見到他過來,只略敷衍地行了一下禮,便坐下了。
皇上緩緩坐到她跟前。
皇后想往後挪,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往後挪這人勢必也會跟上來。沒意思,他要在這裡坐著那就給他在這裡坐著吧,皇后轉而問了一句:「聖上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叫什麼話,你回來了朕能不過來看看嗎?」
皇后心中複雜至極,如今宮裡人人都怕往她這兒跑,也就只有他還敢過來了。
一時又聽他問道:「十七如何了?」
提到十七,皇后更是百感交集:「估摸過些日子便能從裡頭出來了,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為了叫眾人放心,所以才稍晚些日子回宮。」
皇上點了點頭:「朕原本還以為,你會跟著十七一塊兒回宮呢。畢竟你那護犢子的樣子,可叫朕記憶猶新。」
他說完,又瞧著皇后的臉色:「朕見你形容不佳,可是在行宮裡頭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累著了。」
「是嗎?」皇上說完又猶豫上了。
皇后眉頭一揚:「聖上到底想要問什麼?」
他今日過來,倒不像是來探望她的,反而是像來試探的。皇后心裡存了警惕,也不耐煩總是聽這些帶著試探跟猜忌的話。
皇上憨厚地笑了笑:「朕不過就是隨口問一問,梓潼你著急什麼?」
皇后拉下臉。
皇上皺著眉頭:「說起來,這回的事看起來好像簡單的很,無非就是賢妃誣陷德妃謀害十七的性命,但是許多細節之處卻又禁不起推敲。」
「聖上指的是什麼?」皇后仍半點不虛。
「譬如賢妃那認罪的宮女,怎麼就那麼快認了罪,又怎麼就那麼巧,認了罪之後沒多久便畏罪自殺了。還有德妃那邊,到底是真無辜還是裝無辜,她就真的一點兒沒沾手呢?再有……便是在行宮的時候,十七怎麼就那般聽鄒太醫的話,鄒太醫讓他不出門他便不出門?倒像是,有意順從一般,真是叫人奇怪。」
「聖上什麼意思?」皇后聽到最後,「嚯」地一下站起來,怒視跟前的人,「這是懷疑十七了?真是天大的笑話,十七難不成還提前知道自己將要患上痘瘡,提前知道能使苦肉計設計賢妃不成?這痘瘡可不是尋常的病症,十七便是再不滿賢妃,又何必拿著自己的性命去賭?我知道聖上顧念著與賢妃的情誼,想要替賢妃跟鄭家開脫,可也用不著將我的十七拉下水!」
皇上見皇后如此激動,當即道:「朕不過隨口一說。」
「這是隨口一說嗎?這分明是猜忌!十七才六歲,他才是受害者,聖上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