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有人站出來反對。
皇上是個見不得人說他兒子不好的:「你們若是能造出來火炮,朕也立你們做太子,如何啊?」
幾人立馬跪下。他們便是造出了火炮也沒資格當太子啊,這不是胡扯嗎?
「老四啊。」皇上突然看向趙元澤。
趙元澤被盯得渾身反麻,擔憂地吞了一口口水:「父皇,兒臣在。」
「你倒是說說,朕該不該立你十七弟為太子?」
趙元澤又咽下一口口水,心裡暗暗後悔自己怎麼沒為趙元曄求情,若是趙元曄在此刻也不至於就他一人受罪了。趙元澤斟酌著道:「這立儲乃是國家大事,得徐徐謀之。」
趙元邑看著他父皇。
他知道父皇完全是一時興起才說出這樣的話,要不然也不會事先一點都沒有同他與母后商議了。
「你這意思是,父皇立得太快了?」皇上哂笑,瞧著趙元澤道,「可朕再過兩年便五十了,壯年不在,身子也大不如從前了,儲君一日不立父皇一日不得心安。若哪日父皇真去了,這大魏江山豈不是後繼無人?」
這下連沒跪的人都跪了:「聖上春秋鼎盛,何故說這樣的話?」
「說什麼春秋鼎盛,都是騙人的廢話。人生七十古來稀,朕要是真活夠了七十歲,保準你們就又盼著朕早死了。」皇上看得可清楚了。
底下人說得惶恐:「臣等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啊!」
皇上信他們才有鬼了呢:「讓朕猜猜,待朕去了之後若是未立太子,爾等會擇誰為主?長寧侯府倒了,可張家的人還在,張家跟張家的姻親,必然是扶持老三的,還有朕的京兆尹,戶部的侍郎郎中,更有朝中的勛貴,這個侯爺那個伯爺的,多的是老三的黨羽。」
被點到名字的嚇得臉色雪白。皇上幾時會這樣扯開了直接說的?連一點臉面都不給他們了。
趙元澤只道不好,果真下一刻他父皇便看過來了,目光犀利:「老四倒是比老三省心,所拉攏的不過就是工部幾個舊臣跟再有便是兵部的。朕記得,兵部的段侍郎已經投誠到了老四麾下了吧。」
四皇子幾年前從工部掉到了兵部,也是拉攏了好一群人的。
兵部的段侍郎聽得冷汗直冒,另一位魏侍郎則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剩下的,有的誰也不站,有的倒是會站在十七這邊。選十七的有多少是因為十七聰穎,又有多少是仗著十七年幼有著轄制新帝的主意,朕也不去細究了。你們總有你們的考量,總有你們的利益糾紛,這朝中又有多少純臣呢?」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就連蘇相跟王相此刻也得緊緊閉著嘴吧。不過他們心裡也知道,聖上如今這番舉動只怕是臨時起意。
畢竟他們聖上就喜歡幹這檔子的事情,出其不意,打得他們猝不及防。
且怕的就是臨時起意,而且看樣子他們都還沒有說什麼呢,聖上就被自己說的話給氣到了。
皇上確實說著說著就生氣了,嘴裡的話也一句犀利:「朕未曾讓十七做嫡子之前,每日都有人上書讓朕立太子。待朕將十七充做嫡子放到皇后跟前教養,這請立太子的奏書便再沒有了。歸根究底,不過是連你們都知道早立嫡長子為儲君的道理,既知道理,卻不願意遵守這道理,想要打壓十七扶持你們自己看中的新主,爭個從龍之功,朕說得可對?」
依舊無人敢應,誰能想到聖上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呢?
趙元澤腦袋埋得最厲害,他今天出門肯定是沒有翻老黃曆,這莫名其妙地就被父皇盯上了,還引出了這麼多的話牽連了這麼多的人。
哪怕他今兒平平安安的過去,往後也註定會不好過。
四下皆靜,剛才那火炮發射的時候有多熱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