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到了長樂宮的時候,長樂宮裡早已經有了人。
皇上領著皇后,早早地過來給太后請安。請安之後,太后已經想要送客了,沒想到皇上卻還老神在在地坐著,一邊兒也沒有挪步的意思。
太后眉心一跳,這又要作什麼妖?
她看向皇后,卻見皇后也微微搖頭,示意自己半點不知。
來之前,皇上確實沒跟皇后通氣兒。
皇上這回真沒想作妖,他只是想選妃了罷了。這些年,宮裡就沒怎麼進過新人,即便來了新人,也都沒有一個好顏色的。皇上原本就是個挑剔的,他的確專寵賢妃,可賢妃那張臉,本就是個寵妃的臉,這也怪不到他頭上去。他看慣了賢妃的花容月貌,便覺得那些中人之姿的女子,實在難以入目。皇上是人又不是神,每日對著宮裡那些妃嬪,總歸會有些膩味不是麼。是以,才又起了選妃的念頭。
這也不怪他了,選妃本就是慣例,這些年也不知為何擱置了這麼久,上到太后,下至妃嬪,竟都一句沒提過,像是這事兒壓根不存在一樣,真是叫人費解。
他話說得也好聽:「母后您也知道,這些年朕為了梓潼跟賢妃,已經將選妃擱置這麼多年了,長此以往,只怕對後宮對前朝都不好。即便朕不願意選妃,梓潼跟賢妃,只怕也會覺得為難的。」
皇后攥緊了桌角,仍端著笑。
太后卻不慣著他:「前些年不是你自己說不選妃的嗎?」
皇上驚了:「朕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太后亦驚訝地盯著皇上:「你自己與賢妃說得,這麼快就忘了?」
太后立即說了原委。原是當時賢妃剛生產不久,皇上憐她受了這樣的苦,便說了往後不再選妃的話,賢妃聽著也高興,轉眼便炫耀開了。自此之後,再沒人提起選妃之事。
皇上長嘆一聲:「原來竟是這樣,難怪了……」
他說太后跟皇后怎麼一直沒提選妃的事兒呢,原來是因為賢妃。
太后又問:「這話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你貴為天子,需一言九鼎,如今,還想選妃不成?」
「這……」皇上猶豫了好一會兒,而後道:「實在不是朕要選妃,在朕心裡,只皇后跟賢妃兩人就足夠了。朕確實是沒這個意思的,只是每每朝臣上奏,對賢妃專寵一事頗有怨言。朕也是為她著想啊,總不能讓賢妃白白擔了這汙名吧,那她得多傷心啊?」
太后嘆了一口氣。
皇帝要選妃,要食言而肥,她還能攔著不成?又不是她選妃,太后也放棄了,正想應下,就聽到外頭有人上報,說是十三皇子帶著兩位皇子過來了。
一聽到趙元齊與趙元壬的名字,太后立馬就苦大仇深起來。
這兩個倒黴孩子怎麼來了?
再說皇上,他雖然不大在意這幾個皇子,可好歹也知道,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不好。皇上當即起身,朝著太后拱了拱手:「此事就交由母后了,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皇上立馬轉身離開。
「怎麼就交給哀家了,你這……」太后招著手,卻見皇上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大殿。那背影,別提有多乾脆果決了。
太后扶著額頭,頭疼病又犯了:「什麼糟心事,竟都丟給哀家。」
皇后也有事,後宮裡頭那麼多的雜事等著她處理,糟心事兒不比太后少。見皇上離開,她也起身告辭。
「都走好了。」太后揮了揮手,叫來半夏姑姑給她按一按額角。
皇上走得急,不過還是在長樂宮大殿外頭與三個小皇子碰面了。看到三人,皇上瞬間正經了容色,變得不苟言笑起來。
趙元齊連忙帶著兩個弟弟給皇上跟皇后行禮。
皇上立馬質問:「你們不是應該在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