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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手腕上的疼痛和耳邊傳來的溫熱很快將他拉回了現實……
“賀老師,您,您能不能先放開?”紀行越是掙扎,手腕上的力道便箍得越緊,像是要將他腕骨扼斷一般。
“總躲著我做什麼,我又不咬人。”男人氣息有些不穩,像是隻隨時會失控的野獸,彷彿下一刻就會亮出獠牙,將掌控中的小獵物拆吃入腹。
“賀老師……”紀行不住後退,奈何手腕被男人牢牢攥著,始終掙脫不得。
“那日你去問我時,是我撒了謊。”賀明忱語氣沙啞,看起來有些頹喪:“我說你高興就好,是騙人的。”
紀行一怔,一時沒太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
他甚至無法思考賀明忱說的是哪件事?
手腕上的痛意不斷傳來,疼得紀行幾乎要哭了,他只能抿著唇不做聲。
“那麼急著走?話都不想多說一句?”賀明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視線落在他微紅的唇上,另一隻手虛撫過青年漂亮的鼻尖,最後以指腹輕輕壓在了他漂亮的唇角。
那柔軟的觸感,令賀明忱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某些細節。男人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繼而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傾身湊了上去。
兩人離得太近,呼吸交錯,紀行緊張地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紀行被攥住的那隻手掙脫不得,另一隻手在身後亂摸一氣,僥倖在茶几上抓到了一隻小魚缸的邊緣,慌亂中他顧不上許多,抓住那隻小魚缸便朝著賀明忱掄去。然而在砸下去的那一刻他又有些心軟,手上動作一頓,改砸為倒……
於是,魚缸裡的水和兩條小魚被兜頭澆在了賀明忱腦袋上。
賀明忱:……
紀行:……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吧嗒”
摔在地上的小魚掙扎了兩下,看起來十分無助。
紀行低頭看著地上那條魚,足足愣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顧不上其他,趕忙伸手去撿魚。
賀明忱垂眸看去,見青年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道新鮮的紅色淤傷,他蹙了蹙眉,酒意已然散了大半。
“我來吧。”賀明忱接過小魚缸,去陽臺取了提前晾好的水倒進了缸裡。
紀行看著賀明忱重新安置好了兩條魚,這才放下心來。現在大部分人養魚都用比較先進的裝置,又是恆溫又是供氧,像這種直接弄兩條普通金魚放到小缸裡的養法可不多見了。
這一缸水兩條魚,徹底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現在他們之間只剩尷尬。
“您,喝多了。”紀行試圖打破尷尬。
“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賀明忱坦然承認。
“喝酒傷身。”紀行硬著頭皮找話題。
“往後不喝了。”賀明忱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紀行本想說,喝酒不僅傷身,還容易酒後亂性。
上一次他倆之間就發生了那種事,這次又差一點!
說起上一次,要不要和賀明忱就勢聊一下上次的事情?
可對方現在還醉著呢,顯然不是聊正事的時機。
而且剛才賀明忱的舉動,有些嚇到他了。
紀行下意識揉了揉手腕,那裡還疼著呢。
上次他迷迷糊糊不知道害怕,方才他卻是清醒的。那種被男人徹底掌控的感覺,無比地清晰明瞭,他懷疑如果賀明忱願意,可以輕而易舉地對他做任何事情。
念及此,紀行下意識偷看了賀明忱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賀明忱的頭髮上沾著一點綠意,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