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兩人下樓之後馮程和陳市明顯能感覺到馮舒怡對溫荑的態度變了,不是敷於表面的客氣,而是帶著幾分親近的崇拜,看得人摸不到頭腦。
馮舒怡轉頭帶著幾分「你們這幫俗人什麼都不懂」的蔑視眼神掃過人,得意的像偷吃了堅果的小松鼠,讓兩位男士哭笑不得。
馮程拉開車門請溫荑上車,馮舒怡拉著陳市落後,在他耳畔嘀咕了兩句。
「真的?」陳市瞪大了眼睛,轉頭看一眼坐在車上的溫荑,「真的是她?」
「那還能騙你,千真萬確,溫小姐說一眼就認出來你那腳踏車了。」
「可這車也不止有我這一輛啊。」陳市撓撓頭。
「傻不傻,她賣你東西不得發貨,地址和人名一對上還能認錯?」馮舒怡搖頭,恨不得不認這個傻弟弟。
車子上路,陳市坐在副駕幾次好奇看向後排。
溫荑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疑惑的道,「有什麼事嗎?」
卻不想陳市開口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封家書也是你開盲盒來的嗎?」
溫荑一愣,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出來的,遲疑了一下就被陳市認為是預設了。
上下掃視溫荑,好像看什麼稀罕物一樣,「溫小姐,你這開盲盒的手氣也真是出其不意。」
溫荑立刻就明白了他話中之意,可不是麼,開盲盒能出百萬腳踏車、千萬文物、戰地家書這些怎麼看都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不是奇葩是什麼。
不過她也沒什麼心虛的表情,盲盒是個神奇的東西,萬事萬物皆可盲盒。
有次她看到網上商城有賣舊書盲盒的,其實想想可能就是廢品回收站收的舊書吧,不過有人能從舊書裡開出上個世紀的成套連環畫,她為什麼不能開出一封「破」書信。
就連追根溯源都沒辦法,因為打包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裝了什麼進去。
面對車上三人頗有深意的注視,溫荑悻悻的扯了扯嘴角,「運氣。」
馮家人帶給溫荑的別樣體驗,早上那場面只是個開頭。
等四人走進一所五星級酒店後她才發現馮家人財大氣粗,竟然直接開了個小型宴會廳,短短時間裡還找了攝像師。
而且還不止如此。
溫荑腳步停在門口就再也邁不進去了,恨不得原地850°旋轉直接掉頭就走的衝動。
馮舒怡和陳市看了一眼舞臺上的紅色大橫幅,嘴角均是抽了抽,馮程忍不住扶額嘀咕一句,「這絕對是我爸他們的手筆,我就猜到會是這樣。」
知父莫若子,要知道早上馮添風幾兄妹甚至還提出要帶著舞獅隊上門,被他和小六強烈否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躲不過上輩人的「中年油膩」。
不過馮程是猜到了,也是故意走開的,不然怕自己看不過眼自戳雙目。
之後發生的一切,溫荑都感覺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只有軀殼,一個歸還家書的儀式硬是弄出了開業剪綵的氣勢。
他們甚至還站在舞臺上、橫幅下做了交接,最後在馮家二十多人的包圍下合影留念。
等她掙脫馮家老少的包圍沖向洗手間,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拿出手機準備叫車回去。
馮舒怡追過來看到溫荑的表情,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人太多嚇到你了吧,他們那輩人就是喜歡搞這個,其實這次要不是我們再三勸說,連老祖宗都要親自過來,好不容易把人勸下了,回去還得勸爺爺和兩位伯爺。」
好不容易這才把隊伍縮減到第三代帶著第四代的規模。
實在是長輩認死理,就覺得這種形式能體現他們馮家的感激和重視。
溫荑搖搖頭,她是有點社恐,卻不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