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忘了他的27萬鉅債。
周伯看小孩樂呵的樣子,慈愛的跟著笑了,小念,你有行李嗎?既然你以後住這裡了,就搬過來吧。
笑容戛然而止,陶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衝周伯羞澀一笑:周伯,那個我是屬於淨身出戶離家出走的,除了一點錢什麼都沒帶。
連身上這套衣服都是昨天現買的,而換下來的西裝他同城郵寄給常風家擺著了。
什麼都沒帶?周伯蹙眉道:那你洗完澡穿什麼?你這衣服都被蹭髒了,肯定要換的。想了想,周伯看了下手錶,才下午四點過,還早:要不我現在帶你去買幾套衣服吧,你放心,不用你出錢,我送你。
不行不行不行。陶念惶恐擺手,我怎麼可能讓周伯你送我,我自己出去買吧,我手上還有點錢,我去隨便買一套便宜點的,等明天開始我又去打工。
你個小孩子打工能掙什麼錢,你當哪家都有我們開得高嗎?周伯不贊同,拉起陶唸的手,說什麼都要帶他去買衣服。
陶念倔強的不願意,兩人拉扯半天,最後周伯權衡之下,去三樓徐鷹那翻了幾套他沒穿過的新衣服給陶念。
小徐衣服多得天天換都穿不過來,這幾套都是他買回來不喜歡了丟一邊再沒穿過,吊牌都在上面呢,你將就著穿穿,別介意。周伯塞到陶念手裡,還順帶搜刮了一盒徐鷹的新內褲給他。
陶念看著手裡嶄新的潮牌,哪裡會介意,這衣服比他爸媽給他買的還好,都是很貴的大牌子,謝謝你周伯,你對我太好了。
眼眶又紅了,捲毛下一雙杏眼跟個小兔子一樣,又可憐又可愛,周伯喜歡得緊,摸摸他的頭,不哭不哭,快拿著去洗個澡吧,幹了一天活,肯定都出汗了。
嗯,那我去了,周伯。
浴室裡,陶念脫光光才發現他不止兩個手肘磨破了皮,後背和大腿都被蹭傷了,一碰水就疼。若是以往在家裡,陶念肯定會喊著老爸給他上藥,但現在在別人家,陶念不好太嬌氣,覺得就一點小傷,便沒管它了。
浴室裡有個雙人浴缸,陶念躺進去,化出人魚尾巴,舒服的泡起了澡。
他的人魚尾巴是很罕見的深藍色,跟同學們金色、彩色的尾巴完全不一樣,也跟爺爺爸媽弟弟的不一樣,明明家裡人都是彩色的,他卻偏偏是深藍色,以前他還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
真奇怪,他這條魚真是哪哪都奇怪,覺醒不了能力,還觸發了隱性基因,繼承了藍色的魚尾巴。
可惜,這尾巴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陶念將自己沉進水面,接觸到水的臉頰微微閃爍著細碎的鱗光,這有助於他在水裡呼吸。
洗完澡,陶念出去幫周伯做事,周伯做飯,他跟著打下手,其實也就是洗洗菜,別的周伯不讓他做。
弄好飯差不多六點,周伯將每樣菜騰出一份放托盤上,陶念奇怪,周伯,你要給誰送飯去嗎?
嗯,給先生送上去。
啊?陶念驚詫,先生不跟我們一起吃?
周伯微笑:先生喜歡獨處,除了工作日早飯以外,他都是一個人吃。
這樣啊陶念一臉無法理解的模樣,那他不會孤單嗎?明明有你和徐鷹啊。
我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孤單,他總是淡淡的模樣,沒人能猜透他的心。端起托盤,周伯意味深長的看著陶念,所以我特別希望有個人能改變先生,讓他快樂一點。
看著周伯離開的背影,陶念歪頭深思,怎麼覺得周伯剛剛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想了片刻,沒想出所以然,陶念回身偷吃一塊牛肉:唔真好吃,果然乾飯才是最快樂的。
深夜,陶念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渾身上下疼得不行,終於忍不下去,他起身去浴室看了看,原來是後背和腿上的傷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