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選個大卷布條拿出來,一展開就笑了,“這是你哥在天山的山道上寫的信……”唸到中途,趙西平的聲音消失了。
“爹,還唸啊。”小花催促。
“你哥說等你長大了,他要帶你重走我走過的路。”趙西平捲起布條揣進懷裡,他伸手給小花擦擦臉上的汗,慈愛地說:“傻不傻?熱出汗了還捨不得脫衣裳,外褂先脫了,天涼快了再穿。”
小花不脫,她扭身跑了。
趙西平沒動,他從懷裡拿出布卷再看一遍,小崽的這番話是對他征戰沙場最高的褒揚。
“我有個好兒子。”他喃喃自語。
“大人,馬農監來了。”丁全傳話。
趙西平揣起布卷,他收起裝信的布兜,說:“讓他進來。”
“大人,您昨天尋我有什麼事?”馬農監進門問。
趙西平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事,他吩咐說:“今年棉花種的多,不缺柴燒,你安排下去,今年的高粱杆、黍米杆、豆杆和麥稈都挪出一部分攤在棉花地裡
() 放火燒了(),這部分地你做好記錄15()_[()]15『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年再看看這些地裡的棉株還生不生鏽病。”
馬農監思索一下,點頭應是。
“另外三郡呢?”他問,“也傳令下去?”
“對。”
政令傳下去後,拔了棉柴的莊稼地不時燃起熊熊大火,地裡濃煙滾滾,從九月底一直到十月中旬,風裡的柴煙味一直沒消過。
“這個季節怎麼下雨了?”進了玉門關,靠近敦煌的時候,商隊遇到下雨天,奴僕們忙勒停駱駝,匆忙拿出油布遮蓋馱著皮貨的駱駝。
隋玉看遠處敦煌城上空雲層厚,她吩咐商隊折返回去,跑出雲層覆蓋的地方,沙漠裡重現豔陽天。
“快入冬了,敦煌怎麼下雨了?之前看天象不像有雨的樣子,今年的冬天來的早?”農司的人不解。
“應該是的,我記得上一次十月份下雨還是七八年前,那年的冬天來的早。”農司的老人說。
趙西平也記得那年的事。
然而雨只下了一天,雨停後天又晴了,絲毫沒有入冬的徵兆。
趙西平派人去打聽,敦煌以東有雨水降落,西邊過來的商隊說敦煌五十里外的沙漠無雨。
“是不是跟我們在地裡燒柴有關係?”馬農監心底冒出這個念頭。
趙西平也不確定,“留著心,以後再觀察。”
門外突然響起喧鬧聲,趙西平想起小花跟丁全在外面玩,他擔心出事,立馬起身往外走。
“小丫頭,你認不認識我?”隋玉俯身問。
小花探究地盯著她,又看看她手上牽的小白馬。
“你跟她長得像不像?”趙西平大步走出來,高興地說:“傻丫頭,你娘回來了。”
“爹——”小崽兩步並一步大跨步跑,離近了,他一蹦掛在他爹身上,他激動地說:“爹,我可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想想想。”趙西平伸手抱起他。
隋玉朝小花走過去,說:“我是你娘啊,娘給你寫了好多信,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小花嘴巴一癟,她張開胳膊要抱抱,夢裡模糊的臉跟面前的人對上了,她嚎啕大哭,“娘,小花想你。”
隋玉抱起她,哽咽道:“娘也想你,天還沒下雪,娘就趕回來抱你了。”
“這是我外甥女,那個是我姐夫。”隋良給託婭介紹,“小崽小時候是我跟我姐夫帶大的。”
“姐姐很了不起,能捨下孩子去賺錢,她離開家了一定很難過。”託婭是個女子,也是個妻子,她能感同身受。
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