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你也不如你三嫂。”趙西平實話實說,“自己過得舒坦就行,跟我們比什麼?懷娃了想吃魚就讓娃他爹去逮,別找我。”
趙小米翻白眼,“我就隨口一說。”
趙西平沒再理她,回頭見隋玉碗裡的羊湯喝完了,他讓她坐穩,他起身再去給她添羊湯。
羊肉是隋玉要吃的,真正開吃的時候她又吃不了多少,喝兩碗湯,半個泡饃,一小勺羊肉就飽了,碗裡剩下的飯菜都是趙西平收底。
趙小米將鍋灶收拾乾淨,羊肉羊湯還留在陶釜裡,灶裡溫著火,方便隋玉餓了還能繼續吃。
“三嫂,三哥,沒事我就回去了。”趙小米取下牆上掛的羊皮襖,囑咐說:“三哥,你得留個伺候的婆子在家,我三嫂要是見紅了,你能打發人去喊接生婆。”
“我曉得,過兩天殷婆和夢嬤就會回來住。”趙西平送她出門,人走遠了,他將門從裡面拴上。
隋玉已經戴上皮帽,她拉著大步走來的男人,二人走進落雪的院子散步。
趙西平垂眼就看見鼓起來的肚子,羊皮襖高高鼓起,遮住了雪地裡的腳尖,他伸手摸一下,說:“快生了吧?再長大就不好了。”
“閉上你的臭嘴。”隋玉橫他一眼,“什麼不好了?不會說點吉利話?”
“肚子太大了。”趙西平訕訕一笑,說:“孩子不小了,該生了。”
隋玉偏頭看他,這才咂摸出意思,“你是害怕了?”
趙西平不說話,他的確是害怕了,害怕隋玉會出事。
隋玉笑兩聲,說:“別瞎擔心,大夫都說我身子骨好,瓜熟蒂落,孩子就落地,我跟他都不會有事。”
趙西平強打起精神,不該她安慰他的。
繞著院子轉兩圈,隋玉去茅房一趟,肚子空了,她進屋睡覺。
趙西平也躺上去捂被窩,等隋玉睡熟了,他挪到床尾躺下抱著她的腿腳揉搓,今年天冷,她腳上的凍瘡又復發了,一捂熱就發癢。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隋玉醒了,趙西平快速挪到床頭幫她翻身。
“你沒睡啊?”隋玉含糊地問。
“我不困。”趙西平給她掖緊背後的褥子,拉起狼皮蓋在褥子上,也半搭著他,他從狼皮下攬住她,低聲問:“腰痠不酸?”
隋玉搖頭,“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行,你睡。”
屋外風雪聲加大,趙西平想到灶裡的
() 火,等隋玉睡熟了,他下床開門出去,去灶房添兩把柴。
屋裡光線昏暗,隋玉再次睡醒發現腳邊塞了個溫熱的水囊,屋裡沒人,門外有剷雪的聲音。她換個姿勢平躺一會兒,等肚子咕嚕叫了,她大聲喊:“趙千戶,我餓了。”
“來了。”
趙西平先端盆滾燙的水進來,說:“先擦擦臉醒醒神,鍋裡的羊湯還是熱的,我去給你盛,吃不吃?”
“吃,我還想吃烤熱的餅,用火烤的,有焦殼的那種。”隋玉說。
“行,想吃什麼給你弄什麼。”趙西平將水盆放桌上,他拎著羊皮襖讓她穿上,再將擰乾水的熱布巾遞過去。
“油盞點上。”隋玉嫌屋裡光線太暗,讓人沒精神。
趙西平端著油盞去灶房,十來步的功夫又舉著油盞進來了。
隋玉正在擦駱駝油,擦完臉又擦肚子,肚裡的孩子也睡醒了,追著她的動作打拳踢腳。
趙西平看兩眼,他出門去盛羊湯過來。
隋玉不想下地挨凍,她就靠坐在床上吃,褥子上鋪件衣裳,餅渣掉落也髒不了褥子。
一碗羊肉湯沒吃完,烤餅子也只吃了半個,隋玉又吃不進去了,剩下的還是趙西平收底。
“你懷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