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雲檀還是去了,並且是冒著被她爸揍的風險、逃了彩排去的,因為這場比賽有梁雲箋。
青雲幫的餘下三人也都去了——雖然李軍師一心只想混日子,雖然左右護法一心只想著該如何陷害忠臣,雖然梁雲箋現在僅是幫內的打雜人員,但他們畢竟是一個little team,該去為他加油的時候,必須去為他招搖吶喊,哪怕這是一場大機率會失敗的比賽。
比賽五點半開始,陸雲檀他們四個提前十五分鐘就逃了自習課,像集體出逃的小倉鼠似的,紛紛竄去了籃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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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自習還沒下課,所以籃球場周圍還沒有圍觀學生。
十位選手,五五一組分站在籃球場最西邊的那片場地的左右兩側,普通學生那組的五人穿著自己的籃球服,五花八門的什麼顏色都有;校隊那組的五人穿著校隊統一定製的黑色籃球服,球服的正面印著白色的號碼,背面印著東輔二中的校徽——誰是民兵誰是正規軍一目瞭然。
正規軍站在場地東側,氣氛十分輕鬆,也十分熱鬧,不僅有餘下七位隊員的助威,還有幾位體育老師和校領導的陪伴。
民兵站在場地西側,氣氛緊張且寂寥,並且再沒有第六個人,僅有他們五人。
對比之下,民兵這邊的光景著實淒涼。
梁雲箋穿著一雙白色籃球鞋,一套白色的籃球服,身前印著紫色的號碼:17。
餘下四人分別為高三一班的趙坤,穿著綠色的籃球服;高二四班的薛浩揚,穿著藍色的籃球服;高二十二班的陳龍,黃色的籃球服;高一十五班的丁一凱,黑色籃球服,尷尬的和對面撞了衫。
除了梁雲箋外,剩下四人都挺緊張,尤其是綠衣趙坤,不停地舔嘴皮,嘴皮都快讓他給舔掉了,話也變多了:“他媽的,校隊的人要不是靠潛規則,早讓人給幹下去了。”
撞衫丁一凱附和道:“誰說不是啊,他們一上就是一個隊,誰能把他們幹下去?”
趙坤:“誰他媽知道抗日還得靠人脈?”
薛浩揚嘆了口氣:“這就是內卷。”
陳龍原本緊張到不敢說話,誰料卻被薛浩揚逗笑了:“聽天由命吧,幹得過就幹,幹不過也問心無愧了。”
梁雲箋一直沒說話,默不作聲地看向對面,等到陳龍話音落後,他收回了目光,定定啟唇:“我們一定能贏。”
趙坤並不這麼認為:“兄弟,別的不說,咱們五個連配合都沒打過,怎麼跟人家幹啊?”
籃球賽的選拔模式也對校隊的人非常有利:選拔機制不僅看雙方輸贏,還會參考本場賽事中誰得得分多、誰的表現好。就好比紅隊pk藍隊,藍隊贏了,晉級的不一定全是藍隊的人,或許還有紅隊表現極為突出的人,但是,這個“表現得極為突出”的條件,就顯得十分微妙了。
誰有資格判定一名隊員表現的極為突出呢?只有裁判。
裁判是誰?體育組的幾位體育老師們。
人脈的優勢就在這時體現出來了。
裁判說誰表現得極為突出,那誰就是極為突出,更何況只要是有校隊參加的比賽,校隊一方從未輸過,並且每次都是以大比分差距獲勝,說人家表現突出也無可厚非,所以校隊的人每次都是成組晉級,而梁雲箋他們五個人,則是靠著實力一場場打出來的——贏了一場之後,再被打散重組到別的隊伍裡,再繼續血拼,拼到最後,只剩下了他們五個。
從實力上來說,他們幾個並不差,畢竟是血拼出來的,但是從配合上來說,他們幾個之間的默契可以說是幾乎為零,因為他們從未在一起打過一場比賽,忽然就硬湊在一起打決賽了,所以趙坤並不對這次比賽抱有任何希望。
另外三人也都這麼覺得,只是沒說出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