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昨天——你昨天居然把我們的和尚,介紹去隔壁當道士!”
林蔻蔻承認,自己是幹過這種事。
但她當時腦抽,沒忍住反駁了一句:“不是說信仰自由嗎?”
掃地僧:“……”
可想而知,當天她的行李箱便和那份企劃書一起,被掃地僧扔出了寺門。
林蔻蔻哪兒是競業期結束回的上海啊?
她明明是因為被清泉寺趕出來,沒地方待,才回的上海!
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林蔻蔻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丟臉,又怎麼好對裴恕解釋?
她心梗了半天,死鴨子嘴硬:“不想做就是不想做,我這個人做case看心情,沒有為什麼。”
裴恕完全不能理解,先前說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又變了卦。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藏著事兒。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問,外頭迎面走來一個人,瞧見他們倆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朗聲笑了起來,一副熟絡驚喜的模樣:“啊呀,我沒看錯吧,上海也太小了,竟然在這兒遇到你們二位。怎麼,最近有陸金所的case?”
林蔻蔻聽見這聲音,便下意識皺了眉。
抬起頭來一看,果然是那討人嫌的老東西——
銳方獵頭的黎國永。
年紀已經一大把了,四十好幾歲,頭髮白了一小半,看長相是個忠厚慈和的人,似乎總是笑著。可那一雙不大的眼睛眯起來,活脫脫一頭老狐狸成了精,眼睛裡閃爍著狡詐的亮光,彷彿隨時要去哪裡騙一隻倒黴的雞進鍋似的。
業內與此人有關的傳聞也非常多,林蔻蔻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此人達成的一項成就——
曾在某一年裡被12位候選人告上法庭,平均每個月都要吃官司。
這兩年他坐鎮銳方,已經基本不自己做單了,主要操持公司的管理。但跟四大里其他幾家精心篩選獵頭、嚴格把關准入門檻的公司不同,銳方接受了幾筆來自金融機構的投資,已經處於對賭期好幾年,過度追求規模與擴張,公司裡早已是泥沙俱下,獵頭良莠不齊,水平參差,是半點也不講職業道德的。
林蔻蔻雖然自認為也不算什麼講職業道德的人,可跟銳方這邊時不時就要鬧出來的諸如“□□候選人”“收客戶方回扣”這種行業醜聞相比,實在算得上是高尚了。
對銳方,她從來沒喜歡過;
對黎國永,她也一向敬而遠之。
在認出他的瞬間,林蔻蔻便自動開啟了警惕模式,笑起來道:“差點都忘了,陸金所這一片一直都是銳方的地盤,畢竟你們公司就在附近。黎顧問這是來喝咖啡,還是來談事?”
黎國永笑呵呵的:“談點事。”
話說著,他的目光便從林蔻蔻臉上往裴恕那邊轉了一圈,竟不由得搖了搖頭:“沒想到,林顧問如今回來,竟然真的去了歧路。要不是上回姜上白那一單出來,我們私底下可沒一個人能猜到呢。”
裴恕跟四大的人都不太熟,只看著沒出聲。
林蔻蔻不想跟他廢話,道:“我是什麼選擇,就不勞您老操心了,與其關注我的動靜,不如思考一下銳方能不能過了這一輪對賭,還來得實際一點。”
這話要換了個人聽,早就翻臉了。
然而黎國永竟似完全不在意。
他仍舊笑眯眯的,甚至還嘆了口氣:“我只是有些意外,也有些可惜。畢竟大家都以為,林顧問就算回來,也應該是帶著賀闖出來,自己開公司。沒想到……前幾天還看到他在群裡為林顧問說話呢。”
群裡?
他們都在的群,只有re那個官方群了。
對方提起賀闖,難免讓林蔻蔻心裡不太舒服,先前春夜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