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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蔻蔻在這兒站了一會兒,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所適從。
姓裴的往日平時一副祖宗樣,不太好伺候。雖然也有聯手一塊兒坑人的時候,但她更喜歡揶揄他,嘲諷他,甚至捉弄他,大部分時候對他愛答不理……
有時她甚至希望這人原地消失,別總在面前討人嫌。
可今天,他忽然不在了,不理人了,她竟好像有點不舒服、不痛快。
總而言之,無處可去。
林蔻蔻想想,乾脆在窗戶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試圖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
白藍正為前臺那單焦頭爛額,一路罵罵咧咧從電梯裡出來,抬頭卻見林蔻蔻坐在落地窗邊似乎正在出神,不由得懷疑今天是不是下了紅雨。
太不可思議了。
她走到她邊上,沒忍住道:“我沒看錯吧,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閒在這兒發呆?”
林蔻蔻這才回神,看她一眼,然後看見了大堂裡偶爾走過的其他獵頭顧問。
個個都是渾身緊繃,行色匆匆。
顯然,留給各組的時間越來越少,大家腦袋裡都繃緊了一根弦,生怕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
往年這時候,她大機率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
可現在……
要不是被白藍一個“閒”字驚醒,林蔻蔻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種角逐金飛賊的緊要關頭,她竟然為了一個連話都不說清楚的臭男人,在這兒心煩意亂?
戒指
她並不算一個遲鈍的人,對自己的情緒,即便當時沒有覺察,事後也往往能很快回過神來。
而有些東西,一旦覺察到,就會變得不一樣。
於是這一刻,林蔻蔻的某些心緒,忽然變得幽微而隱秘。
白藍還在旁邊奚落:“該不會是s級死單難度太高,你已經一籌莫展,自暴自棄了吧?金飛賊畢竟長了翅膀,哪兒能每一屆都被你收入囊中呢……”
林蔻蔻抬眸,淡淡還擊:“阿聯酋的空姐找到了嗎?”
白藍:“……”
千言萬語都被這一句殺傷力巨大的話給噎了回去,她咬緊牙關,指著林蔻蔻,半天沒說出話來。
末了一跺腳,狠聲道:“林蔻蔻,你給我等著!”
然後氣沖沖走了。
林蔻蔻收回目光,也沒在意。
只是坐在遠處的莊擇,已經觀察了她許久,這時終於端著自己那杯咖啡走了過來。
一身優雅服帖的白西裝,仍舊那樣慢條斯理。
他就像個衣架子,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林蔻蔻所在沙發的扶手上,笑聲裡帶著點似有似無的刺探:“你跟裴恕,吵架了?”
林蔻蔻頓時皺了眉,抬頭看向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兩條長腿隨意地搭著,一手插在兜裡,一手端著咖啡,透明的鏡片底下,是那種恨不能一眼把人扒掉一層皮的透徹目光。
林蔻蔻冷冷道:“我有請你過來嗎?”
莊擇對她的冷淡並不在意,輕輕喝了一小口咖啡,一副愜意姿態,只道:“我早上坐這裡,就看見他跟姓賀那小子一塊兒出去了,一臉要死的表情。沒想到,現在看林顧問的表情也沒差多少。嘖,看來天底下沒有長久的搭檔,你倆這才剛開始幾個月,就要拆夥啊……”
“拆夥”兩個字,聽上去竟然極為刺耳。
莊擇明顯是說風涼話來了。
林蔻蔻一點也不想同他周旋,乾脆起身,只道:“有這到處八卦打聽訊息的功夫,莊顧問不如在自己的case上多花點心思。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要在大會上慘敗的話,回航向恐怕也不好混吧?”
莊擇頓時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