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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盯著她半晌,若有所思道:“你多少是有點人渣屬性在身上的。”
林蔻蔻不以為意:“真想談戀愛我找別人不好嗎?”
畢竟當獵頭,接觸到人的機會實在太多了。
裴恕聽了,望了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比如賀闖?”
林蔻蔻:“……”
唇畔的弧度,有片刻的凝滯,宛如水汽忽然遇冷在唇角凝成霜花;但也僅僅片刻,便恢復如常。
只是裴恕能明顯看到,她眼底已沒了笑意。
林蔻蔻淡淡道:“你越界了。”
裴恕當然知道自己越界了,早在林蔻蔻剛進歧路一塊兒聚餐的那晚,她就已經在賀闖的話題上表現出明顯的抗拒與警惕,可在剛才那一刻,也不知是心底哪種情緒在作祟,他竟然沒忍住,故意觸犯了這個禁忌。
在看見林蔻蔻忽然冷淡的神態後,那種作祟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去。
他出奇地覺得心情不錯,漫不經心道:“是嗎?那很抱歉。”
林蔻蔻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先前在兩人中間緊繃著的、那種似有還無的曖昧,好像忽然凝滯了,被這山裡的風吹淡了。
接下來的一路,也沒有人再講話。
兩個人安靜地回了酒店。
因為一開始誰也沒想到今天只能住在山下,所以酒店的房卡都沒隨身帶著,需要在前臺提供身份證明重新開一張。
林蔻蔻只帶了手機,用的是電子身份證;
裴恕倒是帶了放著各種卡片的錢夾,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林蔻蔻拿完自己的房卡,一轉頭就看見了他的錢夾,此時正因他拿身份證的動作開啟著,露出了裡面卡著的一張照片。
也就是她曾在他辦公桌上瞥過一眼但沒看全的那張。
這回能看全了。
邊角陳舊,隱隱泛黃;照片上一眼能看見兩個人,左邊是年輕一些的裴恕,正望著鏡頭微笑,他左手伸過去攬著的則是一名面容溫和的中年男人,面對著鏡頭時甚至有些靦腆不自然。
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搭了一隻白皙、纖細一些的手掌,能看得出是隻女人的手,因為隱約能看到那指頭上戴著一枚綠寶石戒指。
但也只能看見這隻手掌。
因為其餘的部分都被折了起來,壓在照片的背面,似乎並不想讓人知道,又或者……
是這張照片的主人自己不想看到。
林蔻蔻忽然發現,就算過去曾隔空交手過多次,如今進入歧路也接觸過一段時間,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性情跟作風,但事實上她並不是真的瞭解裴恕,對他知之甚少。
對候選人,他們往往願意深入瞭解;
對身邊的同事,卻是一種似近還遠的關係,相互間保持著禮貌的剋制和距離。
錢夾開啟的時間不長,那張照片很快被蓋上,看不見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裴恕兩眼後,也收回了目光。
裴恕從頭到尾背對著她,並未發現異常,拿到房卡後便轉身問:“你今天喝酒的量算多還是算少,會宿醉嗎?如果你明早沒睡醒,我要不要叫你?”
林蔻蔻感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狀態。雖然有點微醺的暈乎,但意識很清醒,生活能夠自理,倒不需要別人的幫助。於是道:“宿醉應該不會,但早起大機率不能。張賢約的是下午見,我中午起也來得及。”
裴恕點點頭:“那要中午還沒起來,我叫你。”
林蔻蔻道了謝。
兩人拿著房卡進了電梯上樓,但在各自刷開房門準備進去之前,裴恕忽然站定,回過頭,隔著走廊問了一句:“為虎作倀,終有代價。林蔻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