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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的話語卻似尖刀一樣將她剖開:“當年為了做成一單case敢拆散別人家庭,勸人離婚,今天不過吃了一場敗仗,就躲在屋裡抽菸,不敢見人!林蔻蔻,你太讓人失望了。”
“……”
她張口想罵“你懂個屁”,然而話到嘴邊,看著裴恕臉上冰冷而憤怒的表情,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有意義。
於是靜默了良久。
林蔻蔻低下頭,擦去指甲蓋上沾著的菸灰,淡淡道:“如果讓你失望了,我很抱歉。”
裴恕不為所動:“道歉有用的話,要獵頭幹什麼?”
林蔻蔻忽然覺得不是自己不正常,而是面前這人有點不正常了:“你有病?”
裴恕從始至終都很清醒:“我沒病。”
他直接替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朝著門外走去,道:“跟我出來。”
林蔻蔻皺眉:“幹什麼?”
裴恕回過頭看她:“這一仗還沒有結束。你跟施定青的恩怨,我不插手;但從我踏進獵頭這一行開始,就沒想要她好過。林蔻蔻,這一單case你要分走我50的酬勞,你有義務為我工作。我不管你現在要死還是要活,但凡你還有一口氣在,就給我走出來。”
葛朗臺
林蔻蔻差點沒反應過來。
自打她進入獵頭行業以來,要麼單打獨鬥,要麼身居高位,向來只有她指揮別人的份兒,哪兒有別人命令她的時候?更不用說山上待這一年,就算是想合作也找不到人。
現在姓裴的竟然教她做事?
她瞅他半晌,只好奇:“如果我就是不出去呢?”
裴恕也沒生氣,淡淡道:“那我只好把工作都搬進你房間來了。”
林蔻蔻:“……”
裴恕側身斜睨她:“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過程不重要,你在哪兒工作也不重要,我只看結果。”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被車撞了,躺在icu裡,都得替他工作!
林蔻蔻聽懂了,靜默良久後,道:“你叫‘裴恕’太浪費了,改個名叫‘葛朗臺’吧。”
裴恕難得愉悅地笑出了聲:“多謝誇獎。現在你可以出來了嗎?”
林蔻蔻無言,情知今天是躲不過了。
她抬眸,視線穿過那已經漸漸淡去的煙氣,與他交匯到一塊兒,終究是邁步從房間裡出來,淡聲道:“你對施定青的恨,比我深多了。”
裴恕不置可否,只道:“我是比你清醒。”
他將手機遞還給她。
林蔻蔻接過,卻不由皺了眉頭,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裴恕便漠然道:“世上當然有對錯,有黑白,但如果這一切只能用強弱與成敗來衡量,那我選擇打敗一切我認為是錯的人。”
這裡面,自然包括施定青。
林蔻蔻不由怔忡了片刻。
他說完,卻徑直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比起習慣散漫的林蔻蔻來,裴恕無疑是個有收拾的人,屋裡一切整齊得能容納一個強迫症。
林蔻蔻跟進來,還有些茫然。
裴恕卻是直接走到桌前,在那臺開著的膝上型電腦鍵盤上按了一下,竟是朝著電腦螢幕道:“好了,人都齊了嗎?”
在他手指摁到鍵盤的瞬間,原本已經暗下的電腦螢幕瞬間亮了起來,清晰的視訊會議畫面緊接著出現在螢幕上。
那竟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上海,歧路獵頭的會議室!
也孟之行、葉湘為首的一二組精銳獵頭悉數就位,分別列坐於會議桌兩旁,嚴陣以待。
窗戶外面是城市高空絢爛的夜景。
這麼晚的時間點,孫克誠竟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