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濺。
安慶瞪著通紅的眼睛,側頭瞧著賓士裡的楚南國……臉上的神色猙獰,分明有一種狗急跳牆,同歸於盡的樣子。
忽然……
楚南國的賓士突兀的放緩了速度,落後了!
安慶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下意識緊盯著到倒後鏡,想要看看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
實際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安慶忽然聽見前面尖銳地想起一聲刺耳的汽笛。
他嚇的一激靈。
視線立刻透過擋風玻璃望出去……
只見對面開過來一輛運沙石的雙節大卡車……由於是拐彎,速度又特別快,等到他看清對方的時候已經就是咫尺之間了。
只聽到“砰”的一聲轟響。
大卡車剎車不急,撞著安慶的車,一路彎彎扭扭的就衝進了懸崖。
丁紅豆站在山頂的空曠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一切……只見懸崖下的樹枝晃動,不大的一會兒的功夫,就燃起了一大束火光。
楚南國下了車。
探頭往懸崖下瞧著……一縷縷焦黑的濃煙升起,直衝上了雲霄。
……
幾個小時之後……
醫院裡。
丁紅豆抱著已經包紮好傷口的兒子,走進了丁文山的病房。
丁文山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張開雙臂,“我的乖楚兒,你可回來了,上太爺爺這來!”
丁紅豆把兒子抱到了爺爺的面前。
丁楚乖巧的喊了一聲,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太爺爺……你的傷,疼嗎?”
這句孩子似的問候,差點把丁文山的眼淚說下來。
他吸了吸鼻子,壓著低沉的嗓音,“我不疼!楚兒,你怎麼樣?你受苦了吧?”
丁文山望著孩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臉兒,心疼的安慰著,“我都聽說了,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跟壞人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沒害怕,醫生給你包紮傷口的時候,你也沒哭,太爺爺以你為驕傲,你真不愧是一個小男子漢!”
楚雲松趕了過來,一把將孫子摟在了懷裡……他也控制不住激動興奮的情緒了,抱著孩子左親右親,左親右親,以至於丁楚嫌棄的直往後躲。
孩子的視線四下一掃,就定格在了楚南國的臉上,撒嬌的,求救似的伸出了兩隻手,“爸,爸爸……你管管爺爺呀。”
爸爸?
爺爺?
楚南國只覺得胸間麻酥酥的……彷彿漾著一股暖流。
丁文山欣慰的眯著眼睛笑……
真好啊!
丁楚終於開口叫“爸”認祖歸宗了,經歷了這場風雨之後,一切好像都比以前更完美了。
他輕聲的問孫女兒,“豆兒,你們都好吧?大人沒受傷吧?”
“沒!”丁紅豆搖了搖,“我在我在山上帶孩子來著,是南國追得安慶,他也沒事兒!”
“這就好!”丁文山這才放心了,“我已經聽姚世軍講了個大概,豆兒,你那十萬美金,真就一股腦的隨風飄走了?”
丁紅豆俏皮的一端肩膀,“那些都是假鈔!就像你說的,我還不至於那麼傻,會心甘情願的資助安慶逃亡!”
“本來就是嘛!”楚雲松讚賞的接過了話頭,“文山,我早就說過……這事交給紅豆處理就好,她有分寸的,知道該怎麼辦?”
“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明明是南國說的。”丁文山不服,孩子氣地跟他回嗆。
“我不跟你犟,我不跟你犟,你現在身上有傷,我讓著你。”楚雲松一如既往的妥協,“好在現在一天雲彩全散了,從此以後,咱們全家就能倖幸福福的在一起,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