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豆一聽這熟悉而略顯沙啞的聲音,迫不及待的轉回頭,“爺爺?”
立刻像是小鳥一般,撲進了對方高大而寬實的懷裡。
爺爺?
不錯!
丁文山來了。
他雖然已近花甲,可整個人卻精氣神十足……1米8多的大個子,腰不彎,背不駝,上穿一件略顯寬鬆的白布小褂,隱約可見衣服下寬實的肩背,往那兒一站,如鍾,如松,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再往臉上看……
膚色微黑,鼻直口闊,鬢角的花白更顯得他那一雙眼睛炯炯中帶著睿智……一瞧這長相和氣度,年輕時候就是個“帥哥”。
丁文山寵溺的攬著孫女兒,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頭,“你這孩子!一天就知道闖禍!一會兒我再跟你算賬!”
這才把凌厲的視線調向了楚北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他明明就是一個慈愛的長輩,目光一轉,卻森冷的讓人不寒而慄,“你是雲松的女兒?”
楚北月彷彿受了催眠,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嗯!”
丁文山一挑眉,又把視線轉向了她身邊的女孩,聲音壓得雖低,可每一個字卻清晰異常,“陰謀?綁票?那都是我幾十年前玩剩的!如果有人敢碰我孫女兒一根頭髮,我就讓他全家……”
不往下說了。
抬起右手,微一用勁,只聽得“咔嚓”兩響,掌心裡盤著的兩顆核桃應聲碎成粉末。
這氣勢……
自帶威儀,不用行動,甚至都不用開口,眼神就足以“懾人”。
那女孩只覺得背上直冒冷汗,也不敢再多呆了,匆匆的向著楚北月交代了一聲,“我先走了!”
一頭衝出了門外。
楚北月也覺得芒刺在背,緊追著而去,“莫言,莫言,你等等!”
丁文山望著兩個女孩的背影,冷冷的一哼。
丁紅豆抬起小臉兒,仰望著他,“爺,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找到這兒了?”
“……”
高幹病房雖然是套間兒……
可他們在外間這麼一鬧,楚雲松已經聽到了動靜,略帶急迫的揚起聲音,“北月?是紅豆回來了嗎?還有誰呀?我怎麼聽著……好像還有個男人?”
丁文山沒來得及回答孫女的問題,使勁咳了一聲,接過了話茬兒,“雲松,是我!”
緩步進了病房。
楚雲松原本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一見丁文山的面,掙扎著坐了起來,伸手就拽掉了輸液的針頭,要下地……
丁文山快步走了過去,“得了!得了!”
大掌結實而已有力的摁住了他的肩,“別動!”
楚雲松坐在床邊,抬眼瞧著他,忍不住一聲輕嘆,“唉!文山兄,多少年了?你對我總是避而不見,我去看你?你躲了!連信都不回。”
丁文山豪氣的一笑,“我見你幹嘛?翻來覆去的……還不就是那幾句話?不是勸我下山,就是要感恩!我懶得聽!我當初救你是自願的,不求回報!我不下山?是想陪著素馨,和別人無關!用不著勸,你也勸不了!”
楚雲松皺著眉,“丁兄,已經快20年了!你也苦夠了!”
“我沒覺得苦!”丁文山執著而高傲,“我陪著自己的媳婦兒,天經地義!孫女兒又跟在身邊,健康平安的長大!我很滿足!”
丁紅豆眼裡帶著崇拜,緩步走過去,抱著爺爺的腰,小腦袋瓜搭在他的肩上。
丁文山溫柔的牽著嘴角,回手為她理了理大辮子……爺孫倆雖然沒有言語交談,可從這細小的動作裡,卻看出了滿滿的依賴和愛。
丁紅豆搬過了一把椅子,推著爺爺坐下了,順勢委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