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母親解著安全帶,聞言愣了下,不妥協道:“對有些人來說,學習不是全部。”

許央下車。

母親隨後下車,快走幾步追上她,說:“但是對你現在來說,學習就是全部。”

許央沒應聲,低著頭一路回到屋裡上樓。

被秦則初覺醒的反抗之魂,原本以為只會反噬到秦則初身上,現在看來並不是。

這場雨可真是悶。

第二天早上,天氣放晴,母親送許央時再次提及秦則初:“……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冷靜下來想想,為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同學對我這種態度,你覺得值得嗎?”

母親說‘剛認識幾天的男同學’時,語氣極其怪異。一副如果許央不和秦則初劃清界限,她就會誓不罷休親自找老師談談的架勢。

母親掌控欲極強,又太過重視許央。

許央一旦有一點點“反常”或者“不聽話”,母親就會把這個點無限放大,鬧得全家不得安寧。

如果母親知道她現在和秦則初是同桌,難以想象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媽媽,我知道了。其實我和秦則初一點也不熟,知道他也住在宣坊街,對他好奇多一點。以後不會了。”許央示弱,“我昨天態度不好,對不起。”

母親看著她的眼睛,吐出一口長氣:“知道就好,要心無旁騖好好學習。”

許央:“嗯。”

母親對她的態度很滿意,誇了她“懂事”之後,又問:“說說吧,昨天你們在一起躲雨是怎麼回事?是他強迫你的嗎?”

“沒有,不是。”許央腦仁嚯嚯地疼,低眉順目地解釋,“放學後我留下來值日,值日結束去校門口的文具店買了筆和便籤紙,恰好你打電話過來說快要到學校。我出去等你,正好看見秦則初在列印店外面躲雨。你知道的,列印店和文具店挨著,我出門就能看見他,當時想著他也住在宣坊街又是同學,所以就過去打了聲招呼。我們在一起說話的時間不超過兩分鐘,然後你就到了。事情就是這樣。”

許央模糊了重點,真假摻半,給了個母親最想要的答案,母親果然很滿意。

她卻煩悶壓抑,不知道這樣“糊弄”和“忤逆”母親,是開始還是結束。

但許央也想了,如果重來一遍,她還是會選擇搭秦則初一同回去。可能就是想單純地用行動告訴他,在宣坊街,他不是被所有人孤立。

大課間時,歷史老師交給許央一疊試卷,讓她提前發給同學們。

高二(七)是理科班,平時不考文科,但史地政三門每週都有一節課。

今天上午最後一節是歷史。

歷史課結束,許央看著試卷最後一道大題發呆:【結合當時歷史情況,談談你對“焚書坑儒”的看法。】

不知為什麼,她居然聯想到了母親。

回過神來時,教室裡的同學們已經走了一半,同桌秦則初也已經不在。

許央無意識地瞄了眼秦則初的試卷,最後一道大題他寫了一句話。

她湊過去看——

【歷史的臍帶是一條軟掉的雞巴。】

!!!!!!

許央瞬間面紅耳赤,血往上湧。

秦則初他居然——

“許央,走了,吃飯去。”楊音音走過來,搭在她肩膀,“你看什麼呢?”

“沒沒看什麼。”許央慌忙站起來,“趕緊走吧。”

太過慌忙,手裡的圓珠筆在秦則初卷面上劃了一道。

不巧的是,正好劃在這句話上。

筆劃豎直,像條利劍插在“臍帶”兩個字上。

更為崩潰的是,這支圓珠筆筆芯是粉色的。

劃痕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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