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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之對小叔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
沉默了半刻後,最終嘆了一口氣,由衷道:“在侄兒這裡,小叔是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一個血脈相連的人,哪怕華音不是出自本意,但的確傷了小叔,侄兒做不到對她有好臉色。”
裴季頷首:“莫難為她就好。”
裴季看得出來童之聽進去了,繼而道:“昨晚的飯菜她也沒動,你等天亮了送些吃的過去,讓她多補一補。”
華音醒來時看到空蕩蕩的床外側,愣怔了好半晌才回神。
昨夜見到裴季的時候,她一開始確實以為是在做夢。
可擁抱,親吻,水乳交融都如此的真實,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這麼的真實,怎麼可能算是在做夢?
可這床榻乾乾淨淨的,她的衣服也全然穿在了身上,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顯然是收拾過了。
除了裴季也沒別人了,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華音不想隨意亂猜裴季的心思讓自己胡思亂想,總歸他沒有像童之說的那樣臥榻不起,她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而且身為被精心訓練出來的殺手,對人體構造異常瞭解,她昨晚也確定了他被自己刺傷位置,確定了她當初確實避開了要害,並未傷及他的腎臟。
童之會騙她,讓她難受愧疚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裴季是他的至親之人。
至親之人被人捅了一刀,換做是她,估摸著會比童之做得更過分,或許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能童之也想如此,但因裴季的阻止,他才沒有衝動。
童之的想法如何,華音也改變不了,她只知道裴季平安無事就很滿足了。
想起昨晚二人久違的魚水之歡,許是因為由心到身的契合,所以格外的舒爽,她也再度睡了一個好覺。
從床上起來,華音才覺腹中飢餓。
仔細一想,她從昨日晌午之後到現在也只是有茶水入肚,並無食物果腹。再者有可能是緊繃著的心緒也鬆了,這飢餓感便瞬間如同潮水一樣湧了上來,有些猛烈。
屋中有乾淨的水,但因這冬日沒有爐子溫著,水甚是冰冷。
華音也並非真的嬌生慣養,且這一個月也是風餐露宿過來的,也沒有矯情的用冷水洗漱。
可梳洗過後,看到桌面上的冷飯冷菜,華音就是再飢餓也全然已沒了胃口。
明明這一個月下來,連硬邦邦的饅頭都啃過了,怎麼一見了裴季,自己就嬌氣了起來?
華音皺了皺眉,還是端起了飯碗,但看著那些冷菜上凝固的一層油,竟有股淡淡噁心感湧上了喉嚨。
現在看著都沒有任何的胃口,更別說要下嚥了。
華音放下了碗筷,把放著過了夜的兩菜一湯推得遠了些。
她倒了一杯冷茶,欲以水充飢之時,外邊傳來石門開啟的聲音。
雖然希望是裴季,可因昨日送飯來的是童之,華音也沒有太過期待。
片刻後,簾子外傳來童之冷冷的聲音:“醒了沒有。”
華音站了起來,道了聲:“請進。”
童之拿著兩個大食盒進了屋中,身後還隨著一個女護衛。
女護衛則提了兩桶有蓋子卻依舊難掩霧氣飄散的熱水。
童之把食盒放到了桌面上,看了眼那份飯菜,隨後把桌面上的冷飯放入了托盤,端了起來,遞給女護衛。
期間,童之皆沒有與華音說話。
準備離去前,童之才道:“往後皆由這女護衛給你送飯,有什麼要求便與她說。”
華音低聲說了“謝謝。”
童之頷首,隨即與女護衛一同離去,出了密室。
人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