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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詠詩原本不會如此的恐懼，但是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滲人。
一個老者，皮包骨，眸子之中兩隻眸子像是兩隻小燈籠一般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再加上此人身上被鏈子束縛，在李笑生手中靈火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的恐怖與猙獰。
“一個老頭而已。”李笑生無奈地說道，這個女人竟然抓住他，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柳詠詩縮了縮手，驚懼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不好意思，”柳詠詩裝作一副平淡地說道，“我並不是害怕，只是這人有點問題，讓我感到很不安。”
李笑生點了點頭，實際上他的內心同樣有點不安，這個老頭，看上去骨瘦如柴，不！簡直一張人皮落在了一副骨架上，加上顴骨凹陷，看上去更加令人感到驚悚。
那顴骨凹陷的臉頰突然抬了起來，綠幽幽的眸子望著二人，沙啞的說道：“你們，不必害怕。”
這聲音，彷彿是沙子摩挲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讓人頭皮都要炸開一般。
柳詠詩下意識地靠近了李笑生這邊，連她自己都沒有意思到心中的恨意正在不經意間消逝，對於一個有黑暗恐懼症的女子而言，很容易將光明當成寄託的物件。
“你是誰，你是前任國師？”李笑生的目光鎖定在這老者的身上，手中微微一緊，只要這老者有絲毫的異樣，他手中的聖劍便會斬了此人。
“國師，”老者彷彿聽到了一個許久未聽到的詞，這詞讓他都有些模糊不清，“這個詞，我已經數百年沒有聽到了。”
老者的話說得很慢，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彷彿是在篩選並且找準讀音，數百年的時候，連說話的本能都快消失了。
柳詠詩卻彷彿聽到了什麼爆炸性的訊息，一臉吃驚地望著眼前的枯瘦老人，“你是前任國師，但是前任國師不是已經被問斬了嗎？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看著柳詠詩一臉的不可置信，李笑生心中微微一動，這其中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抬頭看向了柳詠詩，目光有些疑惑，柳詠詩卻給了他一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的眼神。
最終的疑問就出現在這老者的身上，二人同時看向了老者。
“叫我枯老人吧，我不想再提起往事了，對了，小姑娘，現在是誰當國師。”枯老人抬起頭看著柳詠詩，聲音之中有些低沉。
柳詠詩與李笑生對視了一眼，看到李笑生同意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是風塵散人。”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枯老人的乾枯像乾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算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端倪，至於眼神更不必說，只有兩團滲人的綠光。
“我要死了，”枯老人抬起頭，看向了柳詠詩，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這是北境一直想要的秘密，關於真仙的秘密，如今，我快死了，這秘密便交給你吧，我只有一個要求，把我下葬了吧，帶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數百年的黑暗，我怕了。”
枯老人的聲音之中只有溫和，數百年的黑暗依然還能保持著如此的心境，李笑生不得不佩服，若是他，必定會變得殘忍、嗜血，這是人的天性，黑暗會將人心中的所有光明吞食。
李笑生看向了柳詠詩，柳詠詩點了點頭，示意可信，當年的北境就是為了這個秘密才將枯老人問斬，至於為何出現在這地牢之中，她就不得而解了。
至於什麼真仙的秘密，李笑生才不會相信，一個小小的北境，連大乘境界的修士都沒有幾個，會有關於真仙的秘辛？
柳詠詩緩緩走向了枯老人，她的腳步很緩慢，卻很堅定，一顆心臟撲通直跳，悄悄地捏了捏雙手，將汗水擦拭在衣裳上。
望著滲人的兩團綠光，柳詠詩的一顆心都要提了起來，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