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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望著錦盒中沾了鮮血的環形玉牌,美目中有厲色一閃而過,隨而抬起頭望向立在殿中,身著玄色長袍裴季。
攝政大臣裴季,也是北鎮撫司的指揮使,他是先帝在位時一手調\教出來的死士,能力卓越,深得先帝寵信。
在十四五歲之際便已經成為了先帝陰狠毒辣的爪牙。
如今不過二十六七的年歲,已經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裴指揮使了。
裴季那一雙淺淡的眼眸略一抬,望著座上的太后,淡淡一哂:“不知臣這份禮,太后娘娘可還滿意?”
滿意?
太后暗暗捏緊了手中的錦盒。
她如何能滿意?
此玉牌是她不久前贈與男寵的,那男寵以伶人的身份居在後宮,入了夜便會換上內侍衣裳入她宮殿,一解她這深宮寂寞,讓她享受床幃之內的魚水之歡。
男寵樣貌俊美,年輕強壯,深得她喜愛,可如今命喪裴季之手,讓她憤怒之餘,又是心驚。
裴季對宮中的事情瞭如指掌,竟連她在宮中養了個男寵的事都知曉!
裴季身後側低垂著頭的飛衛開了口:“此伶人在宮中胡作非為,後宮,與多名宮女私通,恰巧被大人撞破。大人吩咐錦衣衛對此伶人處以宮刑,再斷起筋骨,本想留他一命。可誰曾想那伶人竟自盡了。伶人自盡後,有人發現他身上竟有安懿宮的玉牌,想是在安懿宮盜取的,所以大人便給太后娘娘送還回來了。”
話到最後,裴季微微捻動指中扳指,似笑非笑地問:“不知微臣的這一份禮,太后娘娘可還滿意?”
太后已經斂去了那一絲厲色,若無其事的把錦盒蓋上,放到了一旁,笑了笑:“不過是個伶人罷了,竟敢後宮,裴指揮使想殺便殺了。”
裴季淡淡一笑,意味深長:“昨日太后娘娘送的那一份禮,微臣也銘記在心,下回太后娘娘再贈禮,微臣定然加倍送還。”
說罷,略一拱手,轉身步出正殿。
步出了正殿,步履沉穩依舊,神色卻倏然冷沉。
裴季一離開,太后驀地拿起錦盒,朝著殿中地上狠狠砸去,怒目而視那從盒中摔出來的玉牌。
裴季出宮後便回了府。
回到府中,已入夜。
進了房中,侍從端來涼水給他淨手。
淨手時,侍從端著帕子在一旁候著,道:“今日有幾個姨娘去了蘭茵院,二姨娘和六姨娘也在其中。”
裴季拿起帕子擦拭雙手,想起昨夜那咬緊唇瓣承歡,最後低低啜泣求饒的女子。
微微一挑眉,回想起昨晚之事,雖身中了藥,但也確實嚐到了幾分趣味,所以難得問起後宅之事。
“九姨娘見了她們?”
侍從應:“並未,所以六姨娘惱羞成怒的在蘭茵院罵了九姨娘是得意忘形的玩意。”
裴季把帕子扔回托盤中,淡淡道:“倒也不蠢。”
侍從想了想,問:“大人,可需表個態?”
裴季沉吟了一息,吩咐:“你去庫房,隨意挑選幾樣東西去蘭茵院。”
眾所矚目(後宅)
華音昨夜侍寢後,蘭茵院便成眾所矚目的地方,以至於今日一整日都有人盯著蘭茵院。
後宅姬妾想了一整日,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第一位姬妾入府逾今有六七年了,大人都未曾讓任何一個人去侍寢,但昨日宮宴回府後卻是喊了人去侍寢?
就算是忽然想女人了,那按順序也該是那入府六七年的二姨娘呀,怎麼也輪不到那才入府半年的九姨娘。
莫不是那九姨娘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偷偷用了什麼媚術魅惑了大人?
人人都好奇,都想去探聽一二訊息,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