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二人之間並沒有熟悉到某種程度,林照沒有身份去說什麼挽留的話, 也不好表達自己心中莫名的落寞與遺憾,因此也只能祝福他。
又寒暄了幾句,祝福了幾句後,林照就在侍女的攙扶下將廖珩送出了宅院大門。
「臨姑娘,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廖珩回頭對林照一笑,斜飛入鬢的劍眉以柔和的角度訴說著它主人的柔情,「待到我們見面之時,廖某給你一個驚喜。」
林照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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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林照如同往常一樣用過膳、洗漱過後給白補華寫信。
她的心境在來到南邢之後清明瞭許多,往常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她早已努力掙扎,奮力抵抗, 聲聲怨訴。但是現在, 她每日只平靜如水, 懷著一種淡淡的, 不可磨滅的希望繼續活下去。
活下去,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已經認清事實是不可改變的她只想活下去。
不管是能回到從前的世界, 還是能再見到白補華,只要有希望, 她就能活下去。
想了許久,覺得今日實在沒有什麼可寫的,她擱下筆, 順著模糊的記憶把紙折成了一個心的形狀。
是夜。
墨墨準時摔倒了林照面前的案桌上。
林照把它輕輕捧在手心,順了順它的毛安撫它,然後將小竹筒中的信紙倒出來, 又將摺好的心形捲起來放到其中,放走了它。
她單腳跳到床邊,倒在床上躺著,慢慢展開手中的紙。
上面依舊是幾個字,卻讓她已經許久沒有過大波瀾的心驀然一驚,撼動不已。
「我很快就會來接你。等我。」
她小聲默唸著,仔細再確認過幾遍後,將紙條握緊捂在胸前。明明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眼淚卻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她相信他。
只要是他說的,就一定會實現。
她的等待,她的希望,深深地埋在心間,日日夜夜地守護它,澆灌施肥,現在終於破土而出,朝著參天堅定不移地開始生長。
哭過之後,她很快就入睡了,直到第二日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門外侍衛高聲道:「臨姑娘,國師大人來了。」
林照的睡眠很淺,馬上就清醒了過來。她撐著坐起身來,眼神中睏倦又無情:「你讓他等一會兒,我先去洗漱。」
洗漱過後,林照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外廳。
聽聞身後聲響的白慕華轉過身來,見林照一瘸一拐地走來,心下很是不忍。但他也明白林照絕對不會接受他的幫助,便也沒有上前去扶她。
等到林照走到他面前,極為艱難地行了個禮後,他終於忍不住,馬上心疼地將她扶起到一邊坐下。
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林照並沒有抗拒,只是神情淡漠、一言不發地在他的攙扶下坐到了藤椅上。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說話,顯得尤為耐心和平靜。
白慕華本來以為自己昨日才來過,今日再次出現會讓她極為厭惡,惡語相向,最起碼也會甩他臉色。但是現在看來毫無這樣的跡象。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已經懶得在面上表情上搭理他,為他做出反應。
想到這裡,他在心底苦笑一聲,抬頭對林照笑道:「今日可感覺好一點了?」他用眼神示意林照的腳。
「客套寒暄的話就免了。還請國師大人有話直說吧。」林照把左腳往右腳之後藏了藏。
「好。」白慕華嘴角的弧度不變,盡力掩飾心中的失落,「今日來,是想讓你搬離這裡。因為……」
林照直接點頭:「好。」
現如今廖珩廖伯一家已經不再,而她嘗試信任的白柳華最終還是辜負了她的信任,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