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開始,許柏的自由,他要去哪裡,就由他說了算。
六百萬即是買這個孩子,也是買許柏八個月的自由。
他不會放任他的孩子跟著許柏繼續住在那個老舊破敗的小區。
許柏從手術檯上下來,他身上還穿著消毒服,脫了衣服,許柏從蔣擇身邊走過。
在經過時,許柏腳步停了一下,他側眸看著身旁的蔣擇。
你結婚了嗎?許柏問了句令蔣擇驚訝的話。
蔣擇沒出聲,就那麼冷漠地注視許柏。
如果你結婚了,甚至有孩子了,那麼這個協議作廢,我沒興趣去破壞別人家庭。許柏有他自己的某項原則,這是他的道德底線。
蔣擇只覺好笑,他盯著許柏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但你有興趣玩,弄別人的感情。
許柏眸光微顫,他以前就發現了蔣擇這人感情偏執,和蔣擇在一起後,男人霸道強勢,佔有慾到了一個令許柏窒息的程度。
不過這個仍舊不是許柏要和蔣擇分手的主要原因。
四五年過去,蔣擇還是那樣,許柏一直以為蔣擇離開後會遇到其他人。
畢竟以蔣擇的家世和個人條件,想爬上蔣擇床的人數不勝數。
許柏收回落在蔣擇那裡的視線。
他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式,意外讓他懷了蔣擇的孩子。
還有八個月而已。
許柏不打算吃回頭草,蔣擇那裡,蔣擇這人有他自己的驕傲,他的驕傲估計也不允許他再喜歡上許柏。
正是因為清楚這點,許柏才這麼容易就接受了蔣擇的條件。
他並不承認自己心裡那一點點的想法。
這個長在他肚子裡的新生命,在聽到蔣擇說他要孩子時,許柏竟有那麼點開心。
是,他過去是渣,玩弄了蔣擇的感情,這一點許柏從來不否認。
蔣擇又失去了什麼?
他仍舊是天之驕子,有著無數人豔羨的財富地位。
他許柏不過是蔣擇人生裡的一個過客,是蔣擇自己的問題,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他。
許柏朝手術室大門走去,就在他手快碰到門把時,身後一股低氣壓猛然靠近。
蔣擇走到許柏身後,他依舊沒出聲,拿陰沉至極的眼睛凝視許柏。
許柏手緩緩落了下去,他知道蔣擇恨他,但那句對不起許柏不會說。
他不愛蔣擇了,他甚至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當初喜歡蔣擇,所以和蔣擇在一起。
後來不喜歡了,所以分開。
這有什麼不對?
許柏盯著面前緊閉的房門,突然他轉過身,勾著嘴角,許柏眼瞳裡滿是深意。
是不是我得搬過去和你住?原本許柏想問的不是這一句,他想問蔣擇是不是還對他餘情未了,思索了一下,許柏把那句話嚥了回去。
是。蔣擇面孔肅穆,惜字如金。
許柏點點頭,回身拉開門,門一開,外面三雙佈滿錯愕的眼睛看過來。
除了主刀醫生外,另外兩個人許柏不認識。
但看那兩人外貌穿著,年輕的那個眉宇間和蔣擇有些相似,顯然青年多半和蔣擇有關係。
另外那個,一身工作正裝,西服筆挺,許柏猜測應該是醫院的人。
蔣擇之前說醫院是蔣家的產業,能直接闖進手術室,顯然是醫院方許可權大的人同行。
自然那個人估計就是西服男了。
許柏走出手術室,他身後蔣擇也跟著走了出來。
外面一直等著沒離開的三個人,困惑震驚的視線在於許柏以及蔣擇身上來回轉。
沉默,沉默蔓延了一會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