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到了大廳裡,有椅子響動的聲音,想必是賓主落座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大諫莫要客氣了,老夫年紀大了,大晚上的,不能喝茶也不能吃食,咱們便這麼說幾句話就好了。”
司馬光稱呼這人為韓相,想必只有韓琦了。
張夫人豎起了耳朵。
司馬光也不是太會客氣的人,聞言便道:“韓相公夤夜來訪,不知……”
韓琦嘆了一聲道:“老夫是來求助君實來了。”
司馬光驚道:“相公何出此言,光不過區區言官,怎麼有能力能夠幫到相公?”
韓琦又嘆息了一聲:“君實莫要自我貶低,莫說陛下已經任命君實為副樞密使,就以君實之聲望,那也是意見領袖,誰都不敢忽視君實的聲音啊!”
司馬光嘆了口氣:“這次光是做錯了事情了,正與拙荊商量去洛陽就職呢。”
韓琦驚道:“君實是要棄國家安危不顧麼?”
司馬光苦笑道:“何至於此!”
韓琦聲音裡頗有些怒氣:“怎麼不至於此,王安石已經將刀子架到我們的脖子來了,你看,堯夫他們一個個都被貶謫去了外地,鄭獬這樣的重臣也因為和王安石又不同的意見也被擼了下來,還有其他的正義之士,蘇子瞻還是王安石此獠的弟子,現在還在地方苦苦煎熬,還有歐陽季默,明明陛下想要奪情,就是王安石此獠給他最後一擊!……”
聽到這裡,張夫人不由得有些鄙夷:歐陽季默的丁憂可不是僅僅王安石一人能夠決定的,若不是你韓相公堅決反對,今日局面有何至於此?
果然聽到司馬光道:“韓相,這事情咱們也有責任……”
卻聽韓琦道:“哼,咱們阻止是因為站在祖宗法這邊,他王安石專門破壞祖宗法,原本就不該在意這些,歐陽季默是變法的領袖之一,並不亞於王安石,恐怕王安石是怕風頭被搶了去吧?”
司馬光輕輕道:“這些揣測之詞就莫要多說了,以免壞人名節,韓相公還是說說今晚的來意吧。”
韓琦似乎被司馬光懟懵逼了,一會才說道:“君實,其實今晚來,是想請你接受陛下的任命。
皇帝如此倚重,不如接受任命,說不定能夠踐行自己的理想,真到了理想不能夠實現的那天再離開,如何?”
韓琦期待地看著司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