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又重新迴歸平靜。
楚瑾從門檻上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灰,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皇上的威嚴。抬眸看了太后一眼,道:“母后這麼晚來兒臣宮中,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他跟太后是親母子,也是一起從腥風血雨中走來的,所以感情深厚,有時候做什麼事情也不用顧慮太多。
太后看他這不著調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他還是太子的時期,因為怕先帝過於忌憚,便遮蓋了自己的鋒芒。先帝一邊痛斥太子的愚昧,一邊又樂得他這般蠢笨。
自從坐上那個位置之後,他整個人就變了,可她知道,他還是她的兒子。
她嘆了口氣,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阿金同哀家說,你去了大牢,不知道你抓了那些人,但那些人中有一位是哀家宮中的。哀家怕出什麼事,便想著過來看你是如何處置的。”
倒不是怕那宮人受什麼懲罰,只是怕自己跟兒子的感情被人挑撥。如今皇帝無子,好些宗族人都在覬覦儲君的位置,一些大膽的鐵定會出什麼陰謀詭計。
她在後宮內鬥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前朝的爭鬥還是不太行。
禁衛軍抓的那幾個宮人確實是有一個出自太后宮中的,但那只是個灑掃宮女,並沒有什麼很重的分量。但太后宮中的宮女會被利用,這是他一開始就忽略的問題。
楚瑾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母后不必憂心,兒臣自會處理好一切的。”
被下藥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直說的,所以只能口頭上安慰安慰了。
太后看他不願意說,也不強求,只要這件事情不會影響他們的母子關係就好。“皇帝,雖然你不愛聽,但哀家還是要說,喝酒容易誤事,你以後少喝點。”
“兒臣知道了。”
這件事哪裡是點喝酒,分明是在點那個宮女的事情。但太后知道皇帝護著那宮女,自然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讓彼此都沒有面子。
“天色不早了,母后留下來用個早膳?兒臣許久未與母后用膳了,待會讓明福送您回宮。”楚瑾岔開話題,上前一步將太后攙扶著離開。
太后呵呵一笑,“你有心了,不過哀家最近吃齋,就不留膳了。”
“那好,母后慢走。”
來的時候風風火火的,走的時候步調很平緩,應該是問題得到了解決,眉心都舒展了不少。
一堆人一窩蜂的來,然後又一窩蜂的走。
明福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門檻附近的酒壺,還有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的皇帝,心下了然。
“皇上,該用膳了。”
楚瑾看了他一眼,“知畫哪去了?”
“奴才剛剛看她回房了。”
“嗯。”
而此時房間內,知畫坐在床上,捲起褲腿看了看自己的膝蓋。紅了一圈,因為剛剛跪久了的原因。
這具身體雖然是被賣進宮中當宮女,但實際上也沒有做過什麼太重的活,養的跟個小姐一樣。再加上她服用過美顏丹,身體經過改造之後,面板就更加的嬌嫩。
如今已經是隨便一掐,就能在身上留下痕跡的地步。
“宿主,其實沒關係的,寶寶的生命力很頑強,並不會因為一次運動就流產。”小八突然開口了,“據我所知,一個女人在後宮安穩,不止需要孃家的助力,還需要皇帝的寵愛。”
她前面那個並不佔,所以只能靠後面那個了,也就是所謂的靠身體上位。
“算了吧,我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知畫搖了搖頭,以色待人終究是不長久的。
小八不太理解,它只是從對宿主利益最大的角度去分析問題,但它也知道,自己只是個系統,並不懂人類的思想。
“總之,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