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按了按眉心,又道:“那這與安郡王入京有關係?怕擔責任才逃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喀什慶他們是回不去了。
枝繁答道:“應該是!族長髮了老大的火,說要把四小姐殺了給林家小姐抵命,二夫人是姨娘出身,並無母族庇佑,族長要殺四小姐她根本攔不住,嫡夫人身份貴重,卻睜隻眼閉隻眼懶得管,老太爺沒發話,還是老太君心疼,裝病拖著四小姐在跟前侍疾,為郡王爭取了一點兒時間。郡王原先在喀什慶挺碌碌無為的,卻在那場混戰裡突然立了大功,而原本全族人熱切期盼的三少爺倒是什麼也沒拿到。事後,萬歲爺冊封二少爺為郡王,郡王立馬向萬歲爺遞了報效朝廷的摺子,並說將攜生母和妹妹一同入京,萬歲爺準了。”
安郡王這招偷換概念玩得好!皇帝又不曉得諸葛姝做的糊塗事兒,想著男人四處闖蕩,拖家帶口也算正常,於是大筆一揮準了安郡王的投誠,其實皇帝不在意安郡王帶生母還是妹妹亦或是妻子,皇帝只想用這個人,可奏摺一批,卻無形中給了諸葛姝一張保護傘,如若諸葛姝不入京,安郡王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郡王聰穎。”水玲瓏笑了:“這倒讓我想起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郡王高調做事,低調做人,以庶子的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又不像二夫人那樣容易驕傲自滿,的確是個可造之材,難怪董佳琳寧願委身做妾也想成為他的女人了。只是可惜了那林家小姐,堂都拜了卻死於非命。這諸葛姝也太……”
“不懂事”三個字未出,水玲瓏腦海裡霍然閃過一道思緒,喬慧和安郡王成親當晚也出了岔子,圓房儀式次日才完成,而破壞者依舊是諸葛姝。
這些……難道是巧合?
思量間,葉茂推門而入:“大小姐!王妃病了!”
……
“什麼?王妃病了?嚴重嗎?”喬慧放下手裡的筆,睜大眼眸問向秀兒。
秀兒去膳房領夜宵,聽到這則訊息便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報信了,眼下尚有些喘氣:“好像挺嚴重的,連老太爺和世子爺都驚動了,二少奶奶,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喬慧拿過溼帕子淨了手,凝思著道:“世子妃和二夫人去了沒?”
秀兒吞了吞口水,道:“二夫人很早就出了湘蘭院,一直沒回,奴婢不清楚她有沒有去主院,世子妃倒是聽到訊息後往主院的方向去了。”
喬慧換了一套素淨的衣衫,又取了頭上的金釵,確定自己不招搖不嫵媚了才道:“郡王在哪兒?我叫上他一起。”
秀兒想了想道:“好像在慶惠軒。”
安郡王每晚都在外院的書房與老太爺談論朝政,今兒破例了?喬慧沒多想,看了一眼秀兒手裡的食盒,邊朝門外走邊說道:“宵夜你們幾個分著吃了。”
秀兒福了福身子,看向臉色蒼白的喬慧,關切地道:“奴婢給您泡杯紅糖水,您喝了再去吧!”
喬慧摸了摸微痛的肚子,這個月來的量不多,只一點點,卻痛得厲害,她搖搖頭:“不了,我回來再喝。”
二月的夜風極冷,吹在臉上像刀子在割,喬慧打了個冷顫,繼續前行。
慶惠軒的人都認得她,且郡王下了命令,二少奶奶入內無需稟報,喬慧如入無人之境穿過垂花門,繞過迴廊推開了安郡王的房門。
一陣輕笑聲傳來,喬慧的腳步一頓,那是安郡王的聲音。
“怎麼都要和我搶?你自己碗裡的不好吃嗎?”安郡王把一塊準備自己吃掉的魚肉送進了諸葛姝嘴裡,諸葛姝心滿意足地一笑,“二哥碗裡的香!”
這些天被關在院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快要憋死了!好在這麼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娘總算不拘著她了,這不,娘前腳出了湘蘭院,後腳她就派人把二哥給叫來了慶惠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