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待見他,嫡母又刻薄他,甚至連家門都不許他進,要不是玲兒,他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溫暖所為何物,此時聽了老太君情真意切的話,不由地大為動容:“我曉得分寸的,謝謝奶奶關心。”
水玲瓏挑了挑眉,想起荀楓給她的木牌上刻著的姓氏和名字,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水玲瓏留下,等哥兒和姐兒醒來,其他人則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荀楓牽著兒子的手走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小路旁,左邊是假山,右邊是人工魚塘,前埔半里蜿蜒小路,後延一處曲折迴廊。
六月的日頭正毒,皓哥兒的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額頭也淌下豆大的汗水。
荀楓拿出乾淨的素白帕子替他細細擦拭汗水,擦完,汗又冒出,他又擦……如此反覆,卻沒露出半分不耐。
皓哥兒的睫羽由飛速顫動漸漸變得平緩有規律,呼吸和心跳也一點一點恢復正常。他抬頭,看了一眼寵溺和嚴厲參半的父親,眸光一顫,迅速別過臉,卻正好有兩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挽著花籃,有說有笑地踏上回廊,與他幽幽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只聽得一聲尖叫,二人嚇了個倒仰,花籃裡的鮮花被揚出,散落了陣陣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