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放了幾種水果呢?”
水玲瓏垂下眸子,瞳仁動了動,又抬眸看她,笑道:“五種,荔枝、葡萄、蜜瓜、西瓜和柚子。”
文鳶莞爾一笑:“聽著就想喝了。”
二人談話間,枝繁端著一杯百果茶遞給了文鳶,文鳶含笑接在手中,輕輕地喝了幾口:“很冰涼,很舒服,自從中了赤火蛇的毒,我就很偏愛冰鎮的東西。”
很開誠佈公!
水玲瓏就露出一抹憐憫的神色來:“真是難為你了,小小年紀竟受這般苦楚。”
文鳶捧著琉璃茶盞,難為情地笑了笑:“怪我自己貪玩,不聽爹和孃的告誡,非要孤身一人去追哥哥們打獵,然後半路驚了馬,這才摔下山坡被赤火蛇咬傷。”
水玲瓏客客氣氣道:“你挺堅強的。”
文鳶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容可掬道:“表嫂你的鼻子真好看。”
水玲瓏微微一愣,這倒是新鮮,頭一回聽人誇獎她鼻子的,水玲瓏朝文鳶看去,這才發現文鳶的鼻子最美,很直很挺也很尖:“你的比我的好看多了。”
文鳶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哪裡?表嫂太過謙了,其實我有自知之明的,我長得醜,又不夠溫柔,哥哥們常笑我將來怕是要在閨中住一輩子。”
文鳶長得醜的話,全天下沒幾個美女兒了,雖說比不得冷幽茹和水玲溪,卻也和柳綠不相上下的,屬於優質美女。水玲瓏一時弄不清她是真的妄自菲薄,還是單純的想再獲得一次讚美,舒柔一笑,水玲瓏說道:“在閨中住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文鳶呆怔!
水玲瓏吃了一塊糕點,文鳶意識回籠,嬌柔地笑道,“我今天來是想向表嫂道謝的。”
水玲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向我道謝?這謝從何來呀?”
文鳶笑得天真爛漫:“表嫂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了。”
水玲瓏的眼皮子動了動,淡淡笑道:“知道什麼?”
文鳶一副鄰家小妹的清純氣質,笑得眉眼彎彎:“二姑姑做的壞事太多,表哥惱怒二姑姑,難免遷怒於我,所以表哥一開始不願意替我解毒,是表嫂勸了表哥,表哥才肯救我。”
這裡的二姑姑指的是上官燕。
但文鳶不僅是上官燕的侄女兒,也是上官茜的,水玲瓏不知道文鳶是否真心這麼看待諸葛鈺的初衷,可她自己對這一說法不甚贊同。水玲瓏對著文鳶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文鳶的眸光微微一凝,只覺得水玲瓏的想法與常人格外不同。她又藉著喝百果茶的空擋好生打量了一下水玲瓏的屋子,整潔乾淨,典雅別緻,多寶格上的玉器琳琅滿目、價值連城;床對面是一塊粉色心形地毯,旁邊有一個十六格子的半人高矮櫃,分別放著不同種類的玩具,大半她叫不上名字;櫃子旁邊的牆上貼著一張長方形藍邊花紋白紙,從下到上按照月份,印了哥兒和姐兒的小腳印,腳印慢慢變大,她彷彿也看到了哥兒和姐兒有哭有笑的成長曆程……
難怪表哥總想回家,這家實在溫馨美好。
二人又聊了會兒天,直到姐兒要吃奶,文鳶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給姐兒喂完奶又漱了口,姐兒和哥兒並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水玲瓏揉了揉眼,也摟著姐兒睡下了。
在尚書府她沒睡過幾個安穩覺,每天都想著怎麼討好老夫人,怎麼對付秦芳儀,又怎麼忽悠水航歌和水玲溪……時時刻刻在謀算人心,分分秒秒提心吊膽,就怕稍有不慎又遭了誰的算計。因為沒有誰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護得她周全。王府的暗湧或許不亞於尚書府,但有諸葛鈺撐腰,她沒那麼束手束腳。
枝繁替水玲瓏掖好被角,見水玲瓏闔上眼眸,她欲言又止,只得轉頭拉著鍾媽媽進了偏房:“鍾媽媽,你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