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道:“你這麼說無非是給自己朝令夕改的古怪舉動尋個非常合理的藉口罷了!你的突然轉變是有目的的!前一晚你拿走了母妃書寫的賬冊,第二天父王和母妃回門探親,就有一名戴著斗笠的丫鬟拿了一封母妃寫給冷薇的親筆信,狀告母妃間接殺害冷薇!你敢說,那封信不是你派人偽造的?你的突然轉變與關心諸葛鈺無關,也與良心發現與我和平共處無關!你,只想騙得母妃的字跡!”
話落,諸葛流雲和冷幽茹意味難辨的目光同時射向了上官茜,上官茜的頭皮一麻,臉色不好看了:“你……你……你真是太過分了!冷家的事與我何干?我好心好意幫你處理庶務,免你勞苦,你就這樣糟蹋我的一片真心的?”
冷幽茹的眼底迅速竄起一層冰寒,埋在拳頭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岑兒挺身而出:“沒錯!我們王妃本來就沒寫過那樣的信!保胎藥是王妃給冷薇的沒錯,但王妃十分鄭重地警告過冷薇,有副作用!王妃也沒寫什麼信,是奴婢施展輕功,避過姚家暗衛的封鎖,直接進入姚府的!”
王妃有那麼傻嗎?寫勞什子信?留個把柄等人來抓啊!王妃要是隻有這麼點兒智商,早不知被揭發多少回了!
諸葛流雲犀利的眸光落在冷幽茹淡漠從容的臉上,似在識別她的想法,片刻後,悠悠轉開,鎖定了上官茜的眉眼:“玲瓏和岑兒說的可是真話?”
上官茜揪住胸口,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飈了出來:“王爺!她們信不信我無所謂,我只在意你的看法呀!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要來質問我?”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做?”諸葛流雲面無表情地問向了上官茜。
上官茜的呼吸一頓,連哭泣都忘了……
男人愛誰自然偏幫誰,諸葛流雲如今愛的是冷幽茹,在不與冷幽茹發生衝突的條件下,諸葛流雲願意站在上官茜這邊,可一旦將冷幽茹牽扯了進去,諸葛流雲心底的天枰立刻便要失衡。這便是為何水玲瓏沒必要卻仍替冷幽茹洗脫冤屈了。必須如此,才能挑起諸葛流雲對上官茜的懷疑,而只要挑起懷疑了,後面的步驟才能更好地進行!
一瞬的功夫,上官茜回過了神,斬釘截鐵地矢口否認:“不是我!我連王府的大門都沒出過,又怎麼聯絡玲瓏口中所謂的丫鬟?況且我身邊服侍著的人全都是王爺你派給我的,你問問她們,我可有命她們出府辦過任何事?”
德福家的和餘伯紛紛搖頭。
上官茜的眼底閃過一絲快意,有本事把那丫鬟找出來對質,不過估計水玲瓏一輩子也找不著了!
喬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今天發生的事太震驚、太震驚了!震驚到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一切雜亂無章,婆媳鬥爭,妻妾之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程度之複雜,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上官茜如何她不瞭解,但她深諳水玲瓏的人品,便是曾經那麼深惡痛絕的王妃水玲瓏都沒步步相逼,世子爺的生母……若非實在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水玲瓏怎麼會和她死磕到底?
再善良的人,遇到傷害了自己孩子的真兇都會立刻化身為兇獸,換做是她,也絕不姑息養奸。諸葛姝的事如果重來一次,水玲瓏沒揭發諸葛姝,她便是拼著得罪王府的危險也要將那殺害她胎兒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所以,她理解水玲瓏的做法,並不覺得她違背了孝義,如果遵守孝義的代價是捨棄自己的孩子,這種愚孝不要也罷!
安郡王立在一旁一言不發,長房的事,好像輪不到他插手。何況上官茜是他嫡母的堂妹,他……有些為難。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水玲瓏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上官茜也鐵證如山。就不知……事情到底還有怎樣的轉機。
突然,阿四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王爺,王妃……門外有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