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敏銳地捕捉到諸葛流雲眼底流露出的絲絲厭惡,趕緊趁熱打鐵道:“那天卻謊稱皓哥兒跌落山坡,你沒及時抓住也跟著一起滾下去!分明,分明就是你故意把皓哥兒推下去的!
還有你說你沒離開過王府,所以偽造母妃字跡的信件不是你出府請人做的,撒謊!你和岑兒一樣都會輕功,翻牆出府又有何難?不僅如此,砒霜也是你偷偷出府買了下在皓哥兒的點心裡,並把餘下的藏在我屋裡!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一次次殘害年僅四歲的皓哥兒,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簡直不配為人!”
上官茜的睫毛眨得幾乎看不見眼睛,卻奮力呵斥道:“水玲瓏!你夠了沒有?你到底為什麼一直揪著我不放?皓哥兒是我親外孫!是我老年唯一的依靠,你給我個理由,我為什麼會害他?”
“因為你根本不是上官茜!”
話落,眾人俱是一驚,朝門外看去,就見諸葛鈺一臉肅然地立在門口,數日奔波,他風塵僕僕,素來注重形象的他,嘴唇周圍泛起了淺淺的青色,小麥色的肌膚也又深了一分顏色,卻不影響他得天獨厚的丰神俊朗。
水玲瓏轉頭,看到熟悉的面容,心跳都漏了一拍。
諸葛鈺上前幾步,將她攬入懷裡,滿眼心疼地道:“回來晚了,讓你受累了。”
一屋子人全都坐著,只有她和新來的穆華站著……
諸葛鈺的目光一冷,親自搬來椅子讓她坐下:“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水玲瓏點頭,她東繞西繞本來就是在拖延時間,只為等郭焱送來穆華,也等諸葛鈺從喀什慶歸來。
“又發呆,活該你叫小呆子!”
“諸葛鈺我和你說件事兒。”
“什麼事兒?”
“你娘……會武功的嗎?”
“不會啊。”
“諸葛鈺,如果我告訴你,你之所以一直無法從心底接納你娘,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娘,你信不信?”
就為她的一句話,不論信與不信,他都去了一趟喀什慶。
上官茜目瞪口呆:“小鈺,我……我是你娘啊!我是上官茜啊……我不是上官茜還能是誰?你告訴我!”
“你是我孃的孿生妹妹,上官燕!”
在喀什慶流傳著一句話,“諸葛家的龍,上官家的鳳”,是說每一任的族長都必須從上官家挑選妻子。上官家之所以在喀什慶有如此舉足輕重的地位,是因為他們一直用上官家的嫡系血脈守護著女媧神廟,人稱神使。
上官燕便是二十多年前被選入女媧神廟的神使,必須終身呆在神廟禁地,為喀什慶祈福。直到這一屆的神使仙去,上官家便會再次從嫡女中挑選下一任的神使。所以,上官燕如今應當老老實實地呆在禁地才對。
甄氏瞠目結舌:“神使……神使大人?”
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神使,就可以解釋為何大家都把她當成上官茜了,孿生姐妹,本就長得如出一轍,又隔了十七年,即便有些微的變化誰又真的看得出來?
可族規有云,神使終身不得離開禁地,上官燕是瘋了嗎?
上官茜,不,上官燕在看到諸葛鈺出現的那一刻起便知自己看漏了一步棋,不是沒想過東窗事發,只是沒料到暴露得如此之快。她看了看面色清冷的水玲瓏,又看了看不怒而威的諸葛鈺,暗笑自己傻傻的,竟中了他們的惑敵之計。
她緩緩站起身,丟了染血的帕子,一改楚楚可憐之態,嘲諷地笑道:“怎麼?你擅闖禁地了?沒有神使的允許擅闖禁地者,按律黨斬!”
諸葛鈺撣了撣下襬,眸光如冰,聲若寒潭:“從你私自跑出禁地的那天起就早已不是喀什慶的神使,你沒資格管我到底闖不闖禁地!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女人,從二十年前便開始作惡,一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