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了!”這兩人看著好面生,說是小廝,但又容貌清秀、裝扮得體,說是貴人,可還差了那麼一大截兒氣度。
長風大踏步上前,朝葉茂直直撞去!
葉茂一個過肩摔,將長風撂倒在了雪地裡,長風痛得嗷嗷直叫:“哎喲!我的腰喂,斷了斷了!”
長安見狀,把香帕子塞進懷裡,吐了口唾沫,兩手揚起蘭花指,咬牙一瞪,“咿——呀——”也朝葉茂撲了過去。
葉茂被雷得裡焦外嫩,癟了癟嘴,身形一晃,不費吹灰之力便躲開了長安的攻擊。
吃了滿口雪的長風這時得了空擋,拿出準備好的辣椒粉,一股腦兒地撒向了葉茂!
“啊——”葉茂一聲痛呼,竟是辣椒粉沒入了眼底,火辣辣的,像岩漿一樣灼燒著她的眼睛,再也睜不開。
二人見狀,急速上前將葉茂踹倒,開始拳打腳踢,並扯了葉茂的包袱,裡邊的蠟燭和紙錢滾了一地,長風不屑嗤道:“還以為是什麼寶貝?護得跟命根子似的!原來就這破玩意兒!山雞就是山雞,進了鳳凰窩也改不了她是賤種的事實!”
二人一頓狂踩,確定這些東西毀得一乾二淨了才吐了口唾沫在葉茂的臉上,拾起碎瓷甩袖離去!
直到他們消失不見,躲在樹後的福兒才敢跑出來,福兒抓了一把乾淨的積雪,幫葉茂的眼睛做了簡單的清洗,並用帕子擦了她臉上的唾沫,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他們是大少爺的書童,你怎麼會惹到他們呀?”
葉茂一大早便出府買東西,是以,並不知曉大少爺和二少爺已經歸家,這會兒正在福壽院陪老夫人,福兒正是得了訊息,準備叫水玲清過去見兄長的。
“我沒惹他們,是他們故意整我。”葉茂忍住渾身疼痛,把碎紙錢和蠟紙一點一點放進包袱裡收好,“多謝你了,福兒妹妹。”
福兒看了看那些祭祀死人用的東西,想問葉茂家裡是否出了事,但尚未開口,葉茂便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玲香院。
水玲瓏看著遍體鱗傷的葉茂以及包袱裡毀得七七八八的香燭和紙錢,一言不發。
葉茂跪在地上,將剛剛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和盤托出,爾後,靜靜等待水玲瓏的怒火,在她看來,這回就是自個兒做錯了,沒能替主子辦成事。
一屋子人,鍾媽媽在算院子裡的開支,柳綠在繡香囊,枝繁在熨衣裳,聽完葉茂的陳述,全都停住了手裡的活計,齊刷刷地看向水玲瓏。毋庸置疑,這是一起惡意的“碰瓷”事件,那句“山雞就是山雞,進了鳳凰窩也改不了她是賤種的事實”根本是在指桑罵槐。自從老夫人的身子有了好轉,對大小姐多加照拂,大小姐的日子雖說比不得嫡女,可較之庶妹好了太多,加上太子與諸位貴人也對大小姐表現出了不俗的青睞,她們作為奴才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尤其大夫人被奪了權之後,她們更是覺得從此海闊天空、高枕無憂了。但今日倆書童的舉動無異於在她們頭頂狠狠地敲了個警鐘:嫡庶有別、子女不同!
就在幾人以為事情已經惡化到難以接受的地步時,更糟糕的事發生了:福兒送了水玲清去福壽院,順路前往膳房領午飯,卻不小心腳底打滑,一手按進了滾燙的油鍋裡,辣油將她整條小臂炸成了焦黃色,現在她已然被送往莊子裡養傷了。
鍾媽媽等人面面相覷,她們明白,說是養傷,其實是等死。府裡不收幹不了活的人,也不留快死的人。
福兒為什麼會發生這起意外呢?膳房的操作區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比起意外,幾人更傾向於相信這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因為福兒幫過葉茂,所以遭到了瘋狂的報復,是不是以後但凡誰親近玲香院的人都會被整得體無完膚?
屋子裡靜得只剩呼吸和吞嚥口水的聲音。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