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下郡王的長子,好喝杯侄兒的滿月喜酒呢……”
甄氏按了按隱隱發暈的頭,累極了似的嘆道:“安郡王和董佳琳行房後,別忘了喂避子湯。”
流珠愣了愣,點頭:“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甄氏忽而坐直了身子,看向牆壁上的沙漏道:“郡王下朝了沒?”
流珠看了看沙漏,輕聲道:“下了,再過一刻鐘就該回府了。”
甄氏的柳眉微微一蹙,露出幾許倦怠之色:“叫他直接去二少***院子,今晚哪兒也別去了,晚飯你稍後給他倆送。”
流珠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甄氏的意思:“好,奴婢這就去門口等郡王。”
“慢著!”流珠剛走了幾步,又被甄氏叫住,甄氏似笑非笑道,“王妃的生辰快到了是不是?”
流珠心想,老太君讓你負責,你不是最清楚的麼?問我幹嘛?
甄氏意味深長地笑了……
紫荊院內,董佳琳揉了揉快要斷掉的腿,忍住疼痛問道:“郡王呢?回府了沒有?”
杏兒咬了咬唇,低聲道:“回了,在二少奶奶院子。”
董佳琳的心裡一陣泛酸:“沒……去天安居陪老太君用膳嗎?”
“沒,陪二少奶奶在屋子裡吃。”杏兒說著,來了幾絲火氣,“姨娘,二少奶奶已經說清楚您是冤枉的了,郡王怎麼還不過來看您?難道,郡王真的……愛上二少奶奶,從此不管您了嗎?”
她們與府裡大多數人一樣,並不知曉諸葛姝的內幕。這便是妻和妾的區別了,安郡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喬慧,卻沒向董佳琳解釋半句。
董佳琳委屈得眼淚直冒,不動聲色地拭去淚水,道:“別瞎說了,郡王不是那種薄情寡性之人,二少奶奶滑胎身心俱損,我這點小傷委屈和她比算什麼?”
杏兒撇了撇嘴,憤憤不平道:“要是沒變心,那……郡王是怕了肅成侯府才這樣冷落您的吧?大公主今兒來過,看來在權勢和前途面前,什麼情啊愛的都無足輕重了。”
這丫鬟真會戳人心窩子!董佳琳蹙眉瞪了瞪,閉上眼躺在了床上。
“姨娘,咱們是不是得做些什麼?”杏兒天真地問,董佳琳不理她,她接著道,“咱們從前住姚府的時候,小青是怎麼與二少奶奶爭寵的,您還記得嗎?”
董佳琳睜開眼,幽怨地看著她,示意她閉嘴。
杏兒卻有話不吐不快:“姨娘,人貴在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句誅心的話,您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必須好生地走下去!當初二少奶奶問您,是做寒門妻還是做高門妾,您一直不表態。三公主生辰,姚府宴請四方,二少奶奶為您製造了偶遇太子的機會,可惜你不僅您,郭小姐、慄小姐和姚小姐都沒入太子的眼。”
這丫鬟的話術極好,若單說董佳琳沒入太子的眼,董佳琳心裡難免滋生牴觸情緒,而牴觸情緒一生,後面她再講什麼董佳琳也是聽不進去了。
董佳琳撇過臉,杏兒又語重心長道:“再後來,王爺出事生死未卜,大姑奶奶一蹶不振,二少奶奶便讓您留下照顧大姑奶奶,其本意就是希望將您在大姑奶奶心裡的地位往上提一提,這樣,等大姑奶奶痊癒,作為回報,必定對您的婚事有所照拂,高門妻也不是不可能的。偏偏,您相中了郡王!唉!別的彎彎道道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郡王有個厲害的娘,決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娶個孤女。您比奴婢聰明,您肯定知道結局是什麼,卻仍飛蛾撲火地往上湊了。如今夙願得償,您成了郡王的女人,卻反倒擺起嫡妻的譜兒,不屑使那狐媚手段了?您不是嫡妻,郡王沒有義務照顧您的感受!就拿姚家二少爺舉例子,二少爺有通房,還不只一個,可二少奶奶哪怕是打個噴嚏二少爺都特地囑咐廚房的人燉一鍋薑湯,這是男人對嫡妻的尊重,打小爹孃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