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茹被驚醒,暮然睜眼,卻撞入一雙幽暗深邃、閃動著絲絲熱意的眸子,爾後,不待她開口,諸葛流雲便拂落了淡紫色帳幔……
簾幕深深,繾綣纏繞,一室春風無度。
事畢,諸葛流雲從身後擁著羊脂美玉般泛著淡粉色光澤的冷幽茹,心情十分愉悅:“昨天那藥你吃了吧?”
“……”她一氣之下,扔了。
諸葛流雲的大掌覆上她小腹:“老巫醫一生就煉了兩顆,一顆給了自己妻子,他妻子三十年未孕,這都四十五了,吃了他的藥也懷上了,另外一顆他本不打算給我的,我給他免費當了兩個月的藥童才求來……”
諸葛流雲一走,冷幽茹便喚來岑兒,神色慌張地道:“昨晚的垃圾你倒哪兒了?”
岑兒怔忡了片刻,答道:“哦,就跟平時一樣,有專門的人收走了,您……丟了什麼不該丟的東西嗎?”
冷幽茹的長睫狠狠一顫,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能找回來嗎?”
真丟了重要東西?岑兒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答道:“找不回來了,現在是夏天,垃圾不能久放,都是一拖出去就燒掉的。 ”小地方沒這規矩,京城權貴雲集,各方面的制度便都嚴格了些。
冷幽茹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夜幕重重,月光皎皎。
水玲瓏替小寶貝們打著扇,自己也隱隱有了睏意。
打了個呵欠,從一分鐘扇二十下,變成一分鐘十下,爾後五下、一下……兩分鐘一下,五分鐘一下,做了一個小夢陡然醒來再扇一下,到最終,只能在第一層夢境裡虛幻著扇了起來。
相思成災,她又夢到了諸葛鈺。
是他們初遇的寺廟,梅花開得正豔,他站在梅樹下,長身玉立,風華萬千,睜著瀲灩秋瞳,秋瞳深處,映著她微紅的臉。
水玲瓏提起裙裾,小跑著撲進他懷裡。
他輕笑:“瞧你這點兒出息!”
水玲瓏弱弱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他卻拉住她胳膊,輕輕一拽,她撞入了他懷裡。
淡淡的薄荷香,混合著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得密密實實,她抬手圈住了他脖子,緊得似乎要彼此嵌入一般。
他又輕笑:“想不想我?”
這回,水玲瓏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想,想得睡不著覺。”
諸葛鈺親了親她撅起的唇,濃眉微挑:“睡不著覺?怕是在做夢吧。”
“我沒有做夢啊——”水玲瓏的意識狠狠一震,猛然從睡夢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臂彎裡,某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幾分邪魅、幾分優雅,她眨了眨眼,“真的……在做夢了。”
諸葛鈺笑出了聲,大掌輕輕拂過她精緻的眉眼……又瘦了一圈的小臉,滿眼寵溺道:“小呆子,我回來了。”
夢裡的他可不會講著三個字……驚訝中分離出一分驚悚,又漸漸轉為驚喜,看著在睡夢中無數次出現的俊美容顏,而今真真實實在她眼前,水玲瓏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諸葛鈺低頭含住她微微張開的唇,舌尖勾動她的,細細品嚐了起來。
酥酥麻麻的電流順著舌尖一路漫過她身子的每一處,她不由地輕輕一顫,摟緊了他,並狠狠地咬著他!
讓他一走半年,讓他在她想他時不在身邊,讓他突然回來招呼都不打一個害她丟臉……
諸葛鈺被咬得生生髮痛,後頸也被她抓得微微疼痛,偏眼底溢位一絲幸福。
水玲瓏發洩夠了,這才鬆開被她咬得紅腫的唇和被她抓出了血痕的脖子,幽幽地望著他:“孩子們都長高了,姐兒都會說好多話了,哥兒能走老遠的路了。”
諸葛鈺含笑看著偎在他臂彎的人兒:“嗯,我剛抱過他們了,兒子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