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苦嘆之際,水玲語紅著眼睛走了過來,她穿著素白羅裙,頭戴一朵小白玉花鈿,不能明著為馮姨娘披麻戴孝,她只得這樣了。
“三小姐。”杜媽媽和葉茂行了一禮。
水玲語看了葉茂一眼,忍住喉痛的澀痛,面無表情道:“這麼晚了,是要去給五小姐請大夫的麼?”
杜媽媽答道:“是,大小姐吩咐葉茂往鎮北王府跑一趟,看能不能請到大夫。”
水玲語就自嘲一笑:“我怎麼忘了大姐是未來的世子妃呢?”
杜媽媽不敢接她的話,因為此時的她看起來十分駭人。
水玲語又瞟了瞟不遠處簡陋的馬車,從腰間取下一個牌子遞給杜媽媽:“坐我的馬車比較快。”
三小姐的馬車是江總督親自送來的,比老夫人和老爺還要快捷,杜媽媽望著水玲語蕭瑟的背影,該不會……三小姐是打算親自去請大夫的吧?
葉茂乘坐水玲語的馬車去往了鎮北王府,敲開王府大門道明來意後,侍衛急忙跑進安平的房間,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安平便帶了府裡備給諸葛汐的大夫前往了尚書府。
大夫進入水玲清的臥房時,水玲清已經出現了驚厥現象。
大夫給水玲清把了脈,神色一肅,趕緊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裡取出銀針,開始為水玲清針灸退熱。
有些穴位在比較隱私的部位,但水玲瓏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能有人命重要?她解了水玲清的上衣,把她翻了身,背對著大夫。
大夫微微一愣,好果斷開明的女子!
他是大夫,自然不會對患者有什麼旁的想法,他認真地給水玲清施了針,爾後命丫鬟打來熱水,親自給水玲清擦拭雙腳並按摩相應的部位退熱。
水玲瓏就把水玲清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摸著她的臉、親著她額頭,生怕自己一撒手她就追隨馮姨娘去了!
忙活了足足半個時辰,大人渾身都溼透了才終於讓水玲清脫離了生命危險。
大夫開了方子,安平忙回往鎮北王府抓藥,諸葛鈺學醫,府裡有大量的藥材。
水玲瓏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了諸葛鈺的好,若是他沒留下安平幫她,清兒或許……她不敢想!
一屋子人忙活了整整一夜,水玲瓏就那麼抱著水玲清,巧兒和枝繁不停按照大夫教的法子揉搓水玲清的雙腳,葉茂和安平在外院搭了個爐子熬藥,鍾媽媽擔心水玲瓏的身子吃不消,中途送了兩趟宵夜,水玲瓏沒怎麼吃,全部賞給了下人。
天空破曉時,水玲清總算沒燒得那麼厲害了。
府裡各個小姐都婚期在即,老夫人便壓下此事,只說馮姨娘染了時疫不治而亡,誰也不準提起,以免晦氣。
但馮姨娘的死訊還是傳遍了整個尚書府,不同於其他過世的姨娘,她可是為水航歌生了兩個女兒的女人,其中一個更是即將嫁作總督夫人,府裡的人紛紛表示惋惜,眼看著女兒要山雞變鳳凰,她卻沒命享女兒的福了。
江總督聽到訊息後連朝服都沒換,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尚書府,比水航歌還早一步入門。
可惜的是,老夫人手腳太快,馮姨娘的屍體早已下葬,他來了也沒辦法讓水玲語送馮姨娘最後一程。
水玲語在他懷裡哭成了淚人:“我什麼都沒了,從此就只有你……”
江總督的眸光一暗,他習武多年身子較常人硬朗許多,但他不是神仙,年邁的他一定會死在水玲語的前面,他托住水玲語的頭,眸光深邃而悠遠:“會對你很好的。”在有生之年……
喀什慶提出用富饒並帶了一座鐵礦礦山的惠城與博城做交換,將博城劃入喀什慶的管轄區域。朝堂上,原本持贊同意見的水航歌忽而投了反對票,以風水之說做筏子,認為棄博城會有損國之鴻運。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