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走了幾步,水玲語又道:“等等!這簪子對馮姨娘來說十分重要,她天天帶身上的,你千萬別弄丟了!”
綠兒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長樂軒內,水航歌消化完老夫人的諄諄教導,下了朝還沒換下朝服,即過來把秦芳儀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
“瞧瞧你做的好事,瞧瞧丞相府做的好事!秦之瀟毀了玲語的清白不說,秦徹還送了兩個小倌給敏玉!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舍董佳雪來娶你!簡直……簡直是引狼入室!”
秦芳儀的眼底掠過一絲不屑,當初是誰跪在丞相府門口,信誓旦旦一輩子對她好的?現在官兒做大了,翅膀硬了,便打算把她變成第二個董佳雪了?
水航歌,你做夢!
秦芳儀拽緊了帕子,把瀕臨失控的情緒一點一點塞回心底,像吃血吞肉般噁心,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委屈受教的表情:“相公!妾身冤枉啊!先是秦之瀟的事兒吧,府裡的千金那麼多,他為何只跟玲語扯不清楚?難道玲語就沒點兒錯?一個巴掌拍不響,玲語沒那方面的意思,秦之瀟還沒膽子大到強了太子妃的妹妹吧?玲語說秦之瀟醉得不省人事,那妾身倒要問問,既然不省人事,他又是如何從敏玉的院子七彎八轉,繞到隔了好幾裡的燕蘭軒的?”
水航歌一怔,這的確是案件的一大疑點。
秦芳儀擠出兩行清淚,“委屈”地道:“咱們再來說敏玉的事兒!敏玉是妾身唯一的兒子,天底下有誰比妾身更含糊他?他和男人那個,妾身的心……比刀子割了還難受……其實,這還不是怪你?”
“怪我?”水航歌愣住了。
“敏玉十二歲出精,按理說早該給他備幾個通房了,去年我提出讓他帶上兩個丫鬟去學院,你偏以怕夫子誤認為他沉迷女色為由把丫鬟給扣了下來。敏玉身邊沒了丫鬟,又有那方面的需要,他可不就……”
水航歌疑惑地張大了嘴,兒子是……飢不擇食麼?
秦芳儀頓了頓,道:“他又不是被壓的那個,你管他進的是男人的身子還是女人的身子,反正,器大活好沒問題就是了!等他嘗過女人的滋味兒,肯定不樂意再碰男人,你何必弄得好像他無藥可救?他是你兒子!依你對女人的興趣,他只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水航歌眉頭一皺,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思慮片刻後,又道,“你確定他不好男風?只是單純地想瀉火?”
秦芳儀當然不確定,可這回只能藏在心裡,不是?秦芳儀討好地笑道:“相公,你就再多信任敏玉一次吧,我明兒選兩個丫鬟過去……”
“得了!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會拜託娘去辦。”長樂軒的丫鬟都被他睡過,讓她們伺候敏玉,他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秦芳儀清了清嗓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知雲和知嫣走了進來,一人端著茶水,一人捧著果盤,在水航歌面前跪下,領口微敞,露出女人細膩的柔美:“老爺請用。”
知雲和知嫣是一對孿生姐妹,二人經常一同服侍水航歌,水航歌看著她們性感的身材,下腹突然竄起一陣邪火,他端起茶杯,魂不守舍地喝了起來,但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冷落秦芳儀一段時間,喝完茶,他把茶杯擱在知雲的托盤上,站起身,撣了撣衣襬,闊步離去。
秦芳儀的眸光一涼,也站了起來:“老爺,妾身跟你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
周姨娘和高媽媽在花園的涼亭裡擺了一桌子點心,邊吃邊聊天,愜意得不得了。自從秦芳儀被奪了權,她便覺著頭頂懸著的一把刀消失不見了,大小姐真是好手段,讓她趁著眾人去郭家赴宴的時機把毒蟲粉灑進水敏輝的院子,當時她還認為風險過高、漏洞太多,容易曝光,大小姐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