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角,隨流珠一道出了內屋。
“怎樣?”甄氏急切地問。
流珠眉頭一皺,神色不忿地道:“還真讓夫人猜對了!安平今兒去過黃記酒樓,手裡擰了個食盒回來,有些鬼祟的樣子!”
“哼!那食盒八成是掩人耳目的!”甄氏冷聲說完,眸子裡急速竄起一簇火苗,吳夫人不正是在黃記酒樓聽到的傳言麼?
安平是諸葛鈺留下來替水玲瓏鞍前馬後的長隨……
甄氏隨手掐了一朵花瓶裡的花,眸色一深,咬牙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裝得跟個菩薩似的,實際卻是狼心狗肺!”
清幽院。
冷幽茹剛從佛堂誦經歸來,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她坐在冒椅上,一襲白衣勝雪,宛若廣寒宮的仙子,微風一吹,鼓動她衣袂翩飛,她精緻如玉的容顏便染了一絲不染塵埃的仙氣。
她淺笑著,眼眸燦若星河,美得令人錯不開視線:“多謝你了。”
安平的意識回籠,這才發現自己走了神,忙福低身子,尷尬地道:“一點小事而已,奴才不敢居功。”
“本不想麻煩你的,奈何我身邊盡是丫鬟,沒個得力的長隨。”冷幽茹摸了摸自己白皙滑嫩的臉蛋,視線越過盛放著茉莉花的窗臺,輕輕一嘆,似有還無:“歲月不饒人啦!沒想到我也有用這種骯髒的法子駐顏的一天,安平,你會否覺得我做錯了?”
這畢竟是主子的母妃,主子敬重她,自己也得敬重她,安平定了定神,寬慰道:“王妃言重了,奴才聽世子爺提過,紫河車的確有助於女子駐顏,便是宮裡的不少妃子也變著法兒地吃它呢!您無需介懷。”
冷幽茹面露猶豫和擔憂之色:“可萬一……傳到王爺和鈺兒的耳朵裡,他們父子倆會否覺著我很噁心?”
安平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恭敬地道:“奴才不會對您之外的任何人提起!”
冷幽茹就感激一笑:“安平你真好!”
琥珀離去後,水玲瓏又讓枝繁、柳綠和葉茂分別給老太君、諸葛流雲、冷幽茹和安郡王送了些江南寄過來的茶葉,爾後翻開甄氏給的冊子,選了兩個比較中性的圖案臨摹了一番,最後又讓紅珠把冊子還給了甄氏。
沐浴過後,幾名丫鬟也回來了,今晚輪到柳綠值夜,柳綠照樣在屏風後點了一盞十分微弱的燭火,火光自屏風投射而入再經由帳幔過濾一層之後便非常微弱和柔和了。
水玲瓏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睡不著,又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
諸葛鈺走的第一個晚上,她興奮得幾乎要在床上打滾,總算能一個人霸佔一張床,橫著睡、豎著睡、躺著睡、趴著睡……再不用被某人死死地禁錮在懷裡,一整夜都不挪個地兒!
結果,她半夜滾到了床底下……
諸葛鈺走的第二個晚上,她依舊很興奮,睡前吃了無數辛辣的零嘴兒,沒人攔著她說夜裡不好消化!
結果,她頻繁起夜拉肚子,一宿未眠……
諸葛鈺走的第三個晚上,她疲倦,狀態不怎麼好,但心情仍是十分愉悅的,再不用被折騰得腰背痠軟,她捧著言情話本看了整整一夜!
結果,次日染了風寒……
現在,風寒痊癒了,水玲瓏覺得自己這回真的能睡個安穩覺了。
但習慣性地她朝外挪了挪,又挪了挪,好像不抵住什麼東西便有些不自在似的。
如此動了片刻之後,她又捱到了床沿。
唉!難怪晚上會掉下去了。
沒人擋著咩!
在尚書府的時候好像不會這樣……
水玲瓏抱著枕頭橫睡在了床上,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子,道:“再點一盞燈!太暗了,睡不著!”
柳綠正抱著棉被準備去抱廈歇息,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