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風有些涼,水玲瓏沐浴過後便坐在床頭蓋著被子看書,看的是老太爺留給她的字典,不明白老太爺為何讓她學習喀什慶的文字,要知道上輩子諸葛鈺可是沒回喀什慶的,出嫁從夫,她總不能把諸葛鈺留在京城,自己奔赴喀什慶。
翻看了幾頁,用心記住了大約三十個詞彙,腦子便開始漿糊了,學習語言,尤其在沒有語言環境的情況下只能先死記硬背,可惜孕婦嗜睡,沒一會兒水玲瓏就困得直打呵欠了。
水玲瓏強打著精神,用食指做了一遍書空練習,最後實在不行了,把書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躺好進入了夢鄉。
諸葛鈺是全家回來最晚的一個,他進入臥房時水玲瓏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他先是看了看思念一整天的妻子,又摸了摸他們倆的小結晶,這才起身去往淨房洗漱。
洗完,又擦乾了溼發,諸葛鈺拉開被子一滑而入,抱住了水玲瓏嬌小柔軟的身軀,渾身的疲倦就在一種濃濃的滿足裡消弭無蹤了。
水玲瓏有意無意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諸葛鈺微微一愣,小女人醒了?還……鬧脾氣了?
諸葛鈺試著扳過她身子,力道很輕很輕,若在平時她哪怕半夢半醒也會順著他的力道往他懷裡鑽,但現在,她非常倔強地躬著身子不理他!
諸葛鈺用手肘支頭,側身從身後看向她裝睡的臉,並摸著她秀雲墨髮輕聲道:“不是故意回來這麼晚的,有些公務要處理。”
水玲瓏沒吱聲!
諸葛鈺濃眉微挑,俯身親了親她肩膀,舌尖細細舔過她嬌嫩白皙的肌膚,像品嚐著世間最美味的果實,愛不釋手。
其實早在諸葛鈺回房摸她肚子時水玲瓏就醒了,只是不願搭理便故意裝睡,可這傢伙……折磨人的手段是不是也太……無恥了些?
水玲瓏蹙了蹙眉,抬手推開他臉,算是承認自己醒著的事實!
還真生氣了?
諸葛鈺再次湊近她,這回卻是躺了下來,從後背擁住她:“怎麼了,玲瓏?生我的氣,還是生別人的氣?”
女人們宴請誰誰誰男人一般不過問,況且今兒回的晚,安平也睡了,諸葛鈺真不知道府裡出了什麼事。
水玲瓏不想說,一點兒也不想,就期待他自己猜出來,但一整天專心朝政的他又怎麼猜得到?
這對小夫妻,什麼方面都能互補,唯獨一點:都愛把事兒悶在心裡!
諸葛鈺的大掌摸上了她大了不少的肚子,哼了哼,道:“兒子,今天誰欺負你娘了?告我爹,爹把他踹到西伯利亞去,凍死他丫!”
“噗——”水玲瓏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曾有一次開玩笑和諸葛鈺講過這樣的話,沒想到諸葛鈺就記住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諸葛鈺才不管它是什麼意思,反正能哄娘子開心就萬事大吉,他扳過水玲瓏的身子,迫使自己進入她的視線,並輕柔地道:“乖,跟爺說說,誰惹你了?爺真替你出氣!”
誰惹她了?那個請了顏蓁前來給她添堵的人,還是顏蓁本人?
好像……都不是……
請了顏蓁而已,又沒算計顏蓁和諸葛鈺,反正她知道是誰幹的,等時機成熟,新帳舊賬一起算就是了,還不至於讓她一直生悶氣。
而顏蓁,她的確有意與她套近乎,可到底是不是為了諸葛鈺,尚未可知。
水玲瓏認真地看著諸葛鈺,感受到他淡淡的薄荷香落在她臉上,她下意識地摟住了他脖子,說道:“諸葛鈺啊,你每年去燕城……是不是在等人?”
諸葛鈺的身子登時一僵,笑容凝在了唇角。
水玲瓏是從安平口裡套的話,安平只說了諸葛鈺等人,卻沒告訴她在等誰。水玲瓏撫上他染了一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