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摔碎了。”
“什麼?”水敏玉面露驚訝,“我買的魚缸怎麼會被大姐的丫鬟摔碎?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把長風和長安叫進來!我看是不是他們兩個潑皮,弄壞了魚缸卻栽贓到別人的頭上!”
水玲瓏用帕子擦了擦嘴,她終於明白水玲溪的偽善是怎麼來的了。
須臾,長風和長安躬身走了進來,長風按著腰、一臉痛苦,長安一瘸一拐、也難掩痛色,二人跪下,給老夫人磕了頭:“奴才長風/長安見過老夫人!”
這兩人是丞相府選給水敏玉的書童,老夫人尚是頭一回見,老夫人眉頭一皺:“你們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跟人打架了不成?”
長風眼眶一紅,嗚嗚咽咽道:“被……被……被……”
老夫人指向長安:“你來說!”
長安抹了淚,又吸了吸鼻子,“娓娓道來”:“是這樣的老夫人,我們倆抱著魚缸打算回院子,半路跟一丫鬟撞了個正著,我們三人同時倒地,她包袱裡的東西被壓斷,她便破口大罵,嚷著叫我們賠!我們也沒說不賠,只說讓她等等,讓我們先把魚缸送回院子,畢竟這魚缸是大少爺專程從錫山帶回來給老夫人的禮物。她不依不饒,說院子裡誰不知道老夫人最疼大小姐?誰不知道大小姐是要嫁入鎮北王府做世子妃的?她說把魚缸留下,拿錢來贖。我們自然不肯了,這是大少爺的一片孝心,萬一被弄壞了怎麼好?爭吵間,她一把扛起長風摔了下去,連帶著魚缸也摔碎了。然後……我們……就……就打起來了……但那丫鬟力氣大,我們是讀書人,根本打不過她,於是變成了如此這副模樣……嗚嗚……”
老夫人的臉色在長安聲情並茂的演說裡越變越黑,如果書童所言不虛,那麼,這個恃寵而驕的孫女兒就有些討厭了!世子妃又如何?水玲溪還是未來的太子妃,都不敢這般囂張!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起了染房?當然,也不排除書童撒謊的可能:“玲瓏,他們說的可是真話?”
水玲溪出言調和道:“這……祖母,有些丫鬟肆意妄為、狐假虎威也是有的,我相信大姐不會做出這種無理取鬧的事。”
福兒是唯一的第三方證人,卻被送出了府,任葉茂道出實話也不足以取信於老夫人,老夫人重男輕女,潛意識裡自然偏頗水敏玉多些。水玲瓏“感激”地看向水玲溪:“二妹,難為你願意相信我。”
水玲溪嫣然地笑道:“姊妹之間就該彼此信任的。”
出了這種事,水玲瓏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水敏玉稍稍側目,指向長安,嚴肅地問道:“你可知撒謊欺主會有什麼下場?”
長安磕了個響頭,信誓旦旦:“奴才絕對不敢有所隱瞞!要是奴才撒謊,請老夫人將奴才逐出府去!”
老夫人的神色有了鬆動,她看向水玲瓏,似乎在等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魚缸……的確是破了。”水玲瓏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把葉茂叫來吧。”
兩刻鐘後,葉茂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了福壽院的明廳,她的臉高高腫起,額角裂開,雙眼血一般的紅,看起來像個奪魂的惡魔,隨著她進入的一瞬間,屋子裡瀰漫起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葉茂跪下,長風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辯駁道:“我們……可沒把你打成這樣!你……你該不會為了汙衊我們……故意弄的苦肉計吧?”
葉茂垂眸不語。
長安附和道:“她力大如牛,我們……我們真沒把她怎麼著,都是她在打我們!”反正無人指證,他們愛怎麼汙衊就怎麼汙衊。
王媽媽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把長安的供詞複述了一遍:“……葉茂,事情是不是跟他們說的一樣?”
葉茂憤恨地瞪了瞪長風和長安,卻是一句辯駁的話也沒說。
這是……預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