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太諷刺、太有意思了!
猜她會怎麼做呢?
水玲瓏促狹一笑,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快步走到荀楓和水玲溪面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並面露慍色地道:“二妹夫,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妹妹好歹是尚書府千金,是老丞相唯一的孫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水玲溪瞬間紅了眼眶,大姐,快帶我走……帶我走啊……我不要和這個禽獸呆在一起……
荀楓的視線越過水玲瓏,射向了鎮北王府的馬車,正好對上諸葛鈺鷹目一般嗜血的眼神,好似他稍稍碰水玲瓏一下,諸葛鈺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誰和諸葛鈺玩鬥雞博弈,都只能是退場輸掉的一方。
“呵呵……”荀楓撤回目光,笑著看向了水玲瓏,“大姐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水玲瓏結合水玲溪的異樣,心裡猜了猜,爾後“憤憤不平”,火上澆油地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不需要我再挨個提醒一遍!我警告你,這次帶玲溪回府後,你一定要好生待玲溪!要是再敢做出玲溪今天講的混賬事,別說尚書府了,鎮北王府頭一個饒不了你!”
水玲溪好不容易點燃的希望瞬間坍塌,她拉住水玲瓏的袖子,無聲地哀求——大姐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帶我走吧,我真的再也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了,我給你磕頭,磕一百個響頭都行,或者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帶我走……
我曾經也這麼求過你呀,我的好妹妹,可你是怎麼做的?
你厭惡地看著我懷裡的清兒,說:“大姐啊,不是妹妹我不願幫你,而是天慶公主已經被燒成一團,想救也救不活了!不過,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情分上,我送你去個好地方,你天天向菩薩祈禱,興許菩薩慈悲為懷,真能保住天慶公主一條命呢!”
你絕情地將我和清兒送進了荒無人煙的破廟!
水玲瓏冷笑著拂開水玲溪的手,一如冷宮裡……她拂開她的一般。
前生債,今世償,你們這對狗男女,這輩子就好生折磨彼此吧!
望著水玲瓏甩袖離去的背影,荀楓陰冷一笑,像引魂的彼岸花一朵朵開在了心口,死亡的味道徐徐蔓延了水玲溪的四肢百骸,水玲溪嚇得如墜冰窖,繼而聽得荀楓幽幽地道:“哦,我很好奇,水側妃探親是假,告狀是真啊?難道我對水側妃你真的……不夠好麼?還是……你忘了我的好呢?今晚,我一定會讓你深深、深深地記得我是怎麼疼你的。”
水玲溪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天色漸暗,想去寺廟已來不及,何況諸葛鈺醉得一塌糊塗,水玲瓏便讓安平驅車直接回了王府。
然而,當馬車行進了一半時倏然被一個從巷子裡奔出來的人影攔住了去路,安平勒緊韁繩,睜大眸子道:“喂喂喂!你長不長眼的?驚了王府的主子,你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你……啊——”
安平看清來人後,一骨碌跳下地,拱手行了一禮:“郭將軍!”
郭將軍?郭焱?不是十天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水玲瓏的心狠狠一顫,爾後噗通噗通像擂鼓一般,狂跳起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諸葛鈺,按耐住心臟幾乎要爆出她的胸腔的顫抖,一把掀開簾子,望向了駿馬上風塵僕僕的郭焱,他穿著她做的藏青色錦服,身姿挺拔,丰神俊朗,長途跋涉的緣故,鬢角飛出了幾縷亂髮,迎風鼓動,晃出一線碎流光般驚豔的弧度。
他薄唇微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唇瓣乾澀,裂開了不少血口子,有的已經結痂,有的正冒著鮮血……
很疼吧?
水玲瓏的心一揪,彷彿也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每一次的跳動都刺刺發痛。
郭焱的雙腿夾緊馬腹,大掌一拍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