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瞟了枝繁一眼,這丫頭,這段時間怕是又和昭雲走得近,把昭雲的口氣和神態學了個十成十,真是多此一舉!
果然,文鳶不僅沒因此而失落,反倒笑容更加明媚了起來,當一個人需要透過下人的嘴展示恩愛時,他們之間的恩愛已經大打折扣了。文鳶心情大好:“多謝表嫂用這麼難得的茶招待我,表嫂是個好人。都說好人有好報,等我回了喀什慶也一定會對你好的。”
回喀什慶?水玲瓏的眉心一跳,鎮北王府直系親眷都是雲家用來牽制喀什慶的質子,哪怕如今是雲禮登基也不會隨隨便便違背太上皇的旨意,她和諸葛鈺何來回喀什慶一說?
但心裡這樣疑惑,面上卻一派寧和,水玲瓏笑而不語。
文鳶暗暗驚訝,一時把不準水玲瓏到底有沒有聽說族裡的事兒,有的話,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說?沒有,又要怎麼說?文鳶在心裡做了一番計量,故作訕訕:“呃……我的意思是,倘若哪天表嫂也跟表哥一起回喀什慶的話,我會盡地主之誼。”
一語雙關!
水玲瓏垂了垂眸子,淡淡笑道:“喀什慶也是我家,盡地主之誼就不必了,到時候還要歡迎表妹常來諸葛家坐坐。”
文鳶的瞳仁一縮,頓時啞然,彷彿自己無論如何都講不過水玲瓏似的。她笑了笑,話鋒一轉:“表嫂你和表哥……沒事吧?”
水玲瓏雲淡風輕地笑著:“表妹何出此言?”
文鳶就很難為情、很不好意思一般,低著頭道:“昨晚表哥不是故意這麼晚回紫藤院的,表哥其實早就回府了,是我突然毒發,表哥這才去湘蘭院替我做了治療,表姐你千萬別因此和表哥生了間隙。”
她陳述得非常可觀,但有些事不會因為不夾雜主觀色彩的描述就減弱它的衝擊力。至少枝繁聽了這話,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的嘴!
水玲瓏沒那麼大反應:“你表哥和我說過了。”
文鳶本意不是擠兌水玲瓏,她只是單純的好奇,好奇心得到滿足,她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燦燦一笑,話鋒再次一轉:“說起來,大姑姑和王妃的慘劇其實是有許多不得已的地方,表嫂有沒有興趣知道?”
水玲瓏揪住胸口,無比好奇地道:“天啦!娘和王妃的事另有隱情嗎?”
她倨傲地笑:“當然啦,事關家族榮譽,所以訊息封鎖得比較緊。”
水玲瓏無比感恩戴德地看著她:“文鳶,我很想知道母妃和娘當年的糾葛是因何而起的,這對我非常重要,一邊是相公的生母,一邊是養育了相公十多年的嫡母,我必須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這樣將來和相公相處時才不至於一不小心觸犯了相公的逆鱗,相公發起火來很厲害的!文鳶,你行行好,就告訴我吧!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記住你的好的!”
她一下子反客為主,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唉,看在和表嫂一番相處的緣分上,我,勉為其難地告訴表嫂吧!”
她想象中的場面是那樣的,可結果卻是這樣的——
水玲瓏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笑意清淺道:“大局已定,知道不知道都不能有絲毫改變了,你說呢,文鳶表妹?”
她又是一驚,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眸:“可是表嫂,一邊是表哥的生母,一邊是養育了表哥十多年的嫡母,你只有弄清了她們之間的誤會,這樣將來和表哥相處時才不至於一不小心觸了表哥的逆鱗,要知道,表哥發起火來很厲害的。”
水玲瓏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她:“表妹你這話可別傳到你表哥的耳朵裡,他常以脾氣好自居,婚後沒與我大呼小叫過一回。他若知你這般汙衊他,指不定怎麼惱你,屆時,表妹你才是真正觸了你表哥的逆鱗呢!”
她的心咯噔一下,有種冰山壓了脊背的感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