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洗漱完畢,忍著渾身疼痛,他鑽進了被子,卻不是自己的那一床。
冷幽茹的長睫顫了顫,感受到他炙熱的身軀緩緩貼上了她的,胳膊有意無意地搭在她腰腹,她深吸一口氣,沒說什麼!
諸葛流雲躺著,她坐著,被子無可避免地便有了縫隙。諸葛流雲的眼神閃了閃,皺著眉頭道:“很冷!”
冷幽茹隨手給他掖好被子,並從床頭櫃的第二層抽屜裡取出一條布巾塞在了二人中間,將縫隙堵了個嚴嚴實實,爾後,繼續看書。
諸葛流雲長這麼大就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便是從前的冷幽茹隔三差五住佛堂,但只要二人獨處,她還是很體貼他、順著他的。
現在卻……
諸葛流雲負氣地背過身子,被子又空出好大一個縫隙,別說諸葛流雲了,連冷幽茹都冷。冷幽茹終於看向了他,這一看,就自微敞的褻衣裡發現了他後背大大小小的淤青。眸光動了動,冷幽茹微微一嘆,放下書本,從床頭櫃的第一層抽屜裡拿了一瓶金瘡藥,爾後素手繞至他前胸,解了她閉著眼也能解開的扣子,在諸葛流雲轉過身曲解她意思的注視下,輕輕替他擦了藥。
只是沒問受傷的原因,沒講安慰的話語。
兩個人彼此深深傷害過,再想回到一切都沒發生之前不可能了。
“噝——”諸葛鈺倒吸一口涼氣,裸裎著上身趴在床上,水玲瓏一邊用力揉搓,一邊說道,“你忍著點兒啊,這種手法很疼,但恢復效果特別好。要不,我給你呼呼?”
對著他受傷的背輕輕地吹了起來。
諸葛鈺就偷笑,其實不疼啊,這點兒傷算什麼,老魔頭的拳腳基本都落在了他父王的身上,他和稀泥捱了幾個不痛不癢的拳頭而已,只是他不小心還是踩了老魔頭一腳,唉唉唉!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英勇無敵、武功蓋世、神佛懼怕呢?
不過……能從她這兒騙點兒溫柔也是不錯的,“哎喲,好疼好疼!”
水玲瓏暫時放輕了手裡的動作,睜大眼問他:“哪裡疼?這裡,這裡,還是這裡?”手摸過他脊背的淤青,柔軟而冰涼,像雪花一點點飄過,諸葛鈺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卻仍噘嘴委屈作委屈狀:“都疼……”
水玲瓏就俯身,對著他脊背,一處處吹過,他將頭埋進枕頭,得瑟地笑。
水玲瓏吹得自己有些缺氧方才作罷,一邊揉著一邊嘟噥道:“你們祖孫三代可真是奇怪,別人談事用嘴,你們談事用腳,誰打贏了誰才是最終的決策者嗎?”
諸葛鈺摸了摸鼻樑,露出懵懂的神色:“理論上……是這樣的。”
水玲瓏搖搖頭,摸了摸肚子道:“小柿子,你可別學你爹那一套,將來指不定被你爹欺負成什麼樣子!你爹要是敢打你呢,你就跑來告訴娘,娘替你出氣!”
諸葛鈺回過頭,大掌也摸上她的肚子,哼道:“別聽你孃的,男子漢大丈夫都是在跌打滾爬里長大的,不捱打怎麼打別人?”
水玲瓏拿開他的魔抓,趕緊糾正他的不良胎教:“別聽你爹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愣在原地讓人揍,你是傻子啊?”
含沙射影的一頓罵,噴得諸葛鈺狗血淋頭,諸葛鈺在他兒子未來的口糧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直惹來水玲瓏的身子一針顫慄。
“諸葛鈺!”水玲瓏幽幽得瞪著他,諸葛鈺壞壞一笑,鬆了手,繼續趴著,由她擦藥揉搓。
沒辦法,自從上月底行房時,水玲瓏出了一點兒血之後,二人再沒越雷池一步。雖說算算月份,她如今穩妥了,可諸葛鈺還是不敢拿肚子裡的小柿子開玩笑。忍得……額頭都冒汗了!
水玲瓏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趕緊岔開話題:“爺爺真的讓我們把《觀音佛蓮》給丟出去?”
諸葛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