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鈺的唇角勾起一個似有還無的弧度:“德妃原本就十分忌憚你的存在,她和鎮北王府遲早要走上對立面,如今提早了些,性質沒有絲毫改變。”頓了頓,又道,“我也有件事和你說。”
水玲瓏在他懷裡打了個呵欠,慵懶地道:“什麼事?”
諸葛鈺看著她快要陷入沉睡的樣子,決定長話短說,他今晚去找郭焱不僅僅是想出口惡氣,更重要的是從郭焱口中套出董氏滅門的真相,結果……令他瞠目結舌。
他摟住她嬌小的身子,道:“郭焱屠戮董氏一族並非出自本意,而是皇帝下了一道密令,換言之,不是郭焱貪功,而是皇帝要郭焱立功!”
德妃報仇真是報錯了人!
……
“郭焱!郭焱醒醒啊!”鋪了大紅色床褥的羅漢床上,三公主拍著醉醺醺的郭焱的臉,試圖喚醒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跟誰喝酒了?又跟誰打架了?為什麼打架?”
早聽聞一些風流才子為了某些青樓花魁大打出手,郭焱該不會也是屬於這種情況吧?
三公主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到了一定的程度,她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但郭焱平日裡便不怎麼愛搭理他,這喝醉了就更不給她面子了。
三公主彷彿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青銅端了溫水進來,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駙馬,目光投向了氣得咬牙切齒的三公主,眼珠子一轉,來了餿主意:“公主啊,你和駙馬……是不是……是不是還沒圓房啊?”
三公主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嗯。”
青銅放下水盆,笑得神秘兮兮:“公主啊,駙馬不是不舉吧?”
不舉?怎麼會?洞房花燭夜,差一點就能成了的……他舉得很!
三公主紅著臉搖頭。
青銅湊近三公主,嘻嘻笑道:“那公主還不趁著今晚……和駙馬圓房?”
三公主陷入了沉思,郭焱一天不是她的男人,她就一天提心吊膽,總覺得好像抓不住郭焱,總有一天會失去他似的。這次他僥倖從戰場下來了,下一次呢?她不敢想……她看向青銅,青銅舉起拳頭:“加油!”
三公主咬了咬唇,把心一橫,道:“你退下。”
……
夜深,寒風刺骨。
諸葛流雲坐在書桌前,仔細看著探子發來的一封封密報,氣得臉色鐵青!
沒想到德妃居然主動向皇帝邀寵,他一直讓德妃與皇后打好關係,帝王恩寵是其次,在後宮安身立命是根本,皇帝那人太高深莫測了,他可不會出兵幫漠北董氏復國,最重要的是皇后,是太子!
“胡鬧!”諸葛流雲將密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道,“德妃是怎麼了?從前恨皇帝恨得要死,一夕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餘伯把手裡的另一封密信遞給諸葛流雲,恭敬地道:“德妃身邊的小安子曾經悄悄聯絡過平南侯府的人,德妃突然爭寵正是在王爺你中毒昏迷之後。”
“你想說什麼?”諸葛流雲的眉毛高高蹙起!
餘伯追隨諸葛流雲多年,各方情報都由他一手掌控,分析事件的能力也高人一等,他緩緩道出了心裡的想法:“奴才懷疑,德妃和平南侯府的人成為一丘之貉了。王爺中毒是平南侯府許給德妃的籌碼,而德妃應當也許了平南侯府什麼東西,爭寵只是一個手段,真正的重頭戲還沒上演。”
“平南侯府狼子野心,他們要的無非是皇帝的一條命!”諸葛流雲按了按太陽穴,氣得目眥欲裂,“我中毒和平南侯府有關,豈不是說明……王妃和平南侯府勾結了?”
餘伯頓了頓,道:“暫時……沒有證據。”
諸葛流雲沒想到自己的枕邊妻竟然……竟然是這樣一種蛇蠍!更沒料到合作多年的德妃會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