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家的跑斷了腿才堪堪追上,誰料沒說上一句話呢,小主子又調頭往回跑了!她、她、她造的什麼孽,怎麼跟了這麼一個小魔王?
……
姐兒曬夠了太陽,水玲瓏和上官茜便帶著一雙寶貝回了房間,姐兒和哥兒並排睡在嬰兒床上,都進入了夢鄉。
上官茜摸了摸姐兒的小胳膊,好像只比她手指粗一點,她渾身的汗毛都恨不得豎了起來,忍住驚悚,她心平氣和道:“待姐兒很辛苦吧?我聽說姐兒總吐奶,晚上也愛哭鬧。”
姐兒的睡眠不如哥兒踏實,夜間常醒,醒了便要吃奶,水玲瓏的確沒睡過一個好覺。水玲瓏將鬢角的秀髮攏到爾後,笑意淺淺道:“就洗三那晚吐得厲害,平時還好,晚上偶爾哭一、兩回,吃點奶就又睡,帶她也不算辛苦。”
上官茜看著水玲瓏略顯蒼白的臉,露出關切的神色來:“又是哥兒又是姐兒,我真怕你身子吃不消。”
水玲瓏剛想說“我扛得住”,上官茜再次開了口,而水玲瓏發現下一句才是重點。
“要知道咱們做女人的,先是人妻,再是人母,姐兒與你們同房而眠,晚上她哭的話,會不會吵到小鈺?”
水玲瓏一聽這話心裡不大高興了,什麼叫“晚上她哭的話,會不會吵到小鈺”?諸葛鈺是她爹,她不吵他吵誰?難道女兒乖巧可愛的時候諸葛鈺可以來享受父女天倫,女兒嚎哭鬧騰的時候他就不用盡父親的義務了?
沒這種道理!
水玲瓏斂了斂心底的不悅,擠出一個雲淡風輕的口吻:“過段時間姐兒就會好的。”
“過段時間又是多久?”上官茜看向水玲瓏,彷彿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你在家閒著,累了便能歇息,小鈺白日裡要上朝、要處理公務,他困了累了怎麼辦?”
在她看來,作為一名合格的母親,在對待兒子與兒媳時肯定是不可能一樣的,兒媳再好也不是母親肚子裡爬出來的,怎能與兒子同日而語?所以,她覺得自己質疑得很對!
在外屋做繡活兒的鐘媽媽聽了這話,針都扎進了指縫裡!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知不知道兩斤六兩的早產兒有多難養活?又知不知道自從姐兒出世,自己兒媳便沒睡過一次超過兩時辰的安穩覺?還知不知道為了不吵到她兒子,姐兒一哭不論多困她好兒媳都抱著姐兒走到偏房處理狀況?她怎麼能講出這種誅心的話?
大小姐在家閒著?她也不看看墨荷院外加紫藤院,裡裡外外,都是誰在操持?白天哥兒又都是誰在教導?她幫忙了嗎?沒幫忙,憑什麼講這起子風涼話?
鍾媽媽就像自己女兒在婆家受了氣似的,心疼得落下淚來。
水玲瓏不知道外邊兒的鐘媽媽哭成了淚人,她沒那麼脆弱,照料孩子的辛苦她甘之如飴。她想起前世在平南王府受的刁難,也想起老夫人和秦芳儀的微妙關係,不難明白上官茜的初衷,只是明白歸明白,不代表她就得欣然接受。她不是不心疼諸葛鈺,可上官茜這麼一質疑,再心疼也不心疼了,她最心疼姐兒,那麼瘦瘦小小,哭幾聲還被奶奶嫌棄,認為她吵到了自己爹爹。
水玲瓏眨了眨眼,語氣如常道:“我勸相公回墨荷院歇息,相公不回,我也沒辦法,夫為妻綱,我一直謹記自己的本分,不曾有半分逾越。”
上官茜發現水玲瓏察覺到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便不再繼續揪住水玲瓏不放,目的達到就好,沒必要真為了諸葛鈺被不被姐兒吵醒的問題而與水玲瓏翻臉,或者,和諸葛鈺翻臉。
上官茜帶著皓哥兒離開後,白菊拉了拉白梅的手,躲在轉角處問:“你看出來了沒呀?王爺到底更在意夫人還是更在意王妃?”
白梅蹙了蹙眉,面露難色:“上回王爺重重地罰了二夫人,一部分原因是二夫人穿了有佛教標誌的衣裳,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