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為人謹慎,即便因為某些原因折磨水玲溪也不會在身上留下疤痕,尤其手臂這種太容易暴露的地方。所以我猜,水玲溪的傷是自己弄的。她大概就是想坑我一把,或許是博得荀楓的歡心,或許單純的她不好過便也不希望我好過。”
“那,你讓水玲溪誤導荀楓我會沿水路走,而水玲溪告訴荀楓你在算計他的話,荀楓會猜到我最終決定走山路?”
水玲瓏搖頭:“不,荀楓會判斷出,水玲溪的偽裝在我這兒根本起不了作用,我教給水玲溪的話都是假的!”
郭焱的腦子不夠用了:“那……他到底怎麼想的?我們又到底要走哪條路?”
水玲瓏促狹一笑,在郭焱耳旁小聲呢喃了一句,郭焱神色大駭……
水玲溪走後,金尚宮從小房間走出,神色頗有些不解:“世子,依照水側妃所言,水玲瓏想誤導我們伏擊山路,那麼郭焱應當是帶著物資沿水路走了。”
荀楓笑了:“呵!你覺得水玲瓏沒看出水玲溪是自己弄傷,故意引她算計我的?”
“嗯?”金尚宮懵了,“水玲瓏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她要是看不出來又怎麼配和我鬥這麼久?”荀楓陰冷一笑,“但這次的物資我是必毀無疑的!水玲瓏一定認為我會分析她的心理,得出結論後集中火力守住其中一條路!可這回,她真的估算錯誤!讓特種兵出戰,兩處的關口都給我埋伏住,我倒要看看水玲瓏贏不贏得了!”
金尚宮倒吸一口涼氣:“世子,特種兵僅有十人,若是分開作戰,未必能贏過早有準備的郭焱。”
荀楓闔上眸子,聲線一厲,道:“作戰前服用雙倍劑量的興奮劑!必要時,允許注射ri病毒,指標……每隊一個!”
……
水玲瓏告別郭焱後,買了些布料便回了王府,一進入墨荷院,她顧不得歇息就去了小廚房。
約莫申時,諸葛鈺和安郡王下朝歸來,眾人不約而同地去往了天安居覲見老太爺。
一路上,水玲瓏發現諸葛鈺的眼底多了好幾根紅血絲,雖不影響他得天獨厚的美貌,卻不免讓人察覺到了絲絲倦意。水玲瓏晃了晃二人牽著的手,輕聲問道:“聽枝繁說,你昨晚和爺爺聊天聊了一整晚,聊什麼呢,這麼起勁兒?”
事實上,枝繁講的是,老太爺歸來,諸葛鈺去見了他,天亮才會,水玲瓏自動腦補成了二人秉燭夜談,定是祖孫親厚、天倫無盡。慈祥的老人拉著孫兒的手,噓寒問暖,時而掉幾滴金豆子,以宣洩相思之情。
如果諸葛鈺知曉她此時的想法,肯定嚇得目瞪口呆,老魔頭除了折磨人還是折磨人,噓寒問暖,呵呵,下輩子吧!
但水玲瓏開始關心他的生活,諸葛鈺覺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又重了一些,是以,諸葛鈺很是開心地笑了笑,道:“昨晚啊,不止我一個,奶奶啊,父王啊都在,你睡得沉,我便沒叫你!”把聊什麼做什麼的事兒給繞了過去!
水玲瓏將鬢角的秀髮攏到爾後,不再追問。倒是諸葛鈺提前給她打了個預防針:“那個……爺爺的性子比較火爆,講話的嗓門兒挺大,不過我估計以你的膽子應當不怕的。”
怕不怕是其次,主要是不希望她介懷吧!水玲瓏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嗯,我知道了。”
一跨入天安居的院子大門,水玲瓏就明白諸葛鈺的話緣何這麼說了,隔了長長的穿堂,以及厚厚的門板,鏗鏘有力的話音仍是氣勢十足地撲面而來,像遠古洪鐘敲響,聲波激起萬米海浪,而談話的內容僅僅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
水玲瓏眨了眨眼,定了什麼事兒?
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
主屋內,老太君側過身子,幽幽薄怒地瞪了瞪諸葛嘯天,非常、非常委屈!極度、極度不同意